时北衍闭上眼睛,深呼吸。
石易已经挽救不了自家大人了,恰好这时候峪州刺史终于醒了。
“郡主,我们这是到哪呢?”峪州刺史摸着脑袋,头尚且晕乎乎的。
他醒过来,秦欢的话就少了许多,石易往外面看过去,已经能够见到阳善县的轮廓,“马上就到了。”
峪州刺史晃了晃头,自言自语,“怎么就睡着了。”
县衙门内。
一场询审正在进行,但犯人怎么也不肯认罪,捕头无计可施,眼巴巴盼着刺史大人回来。
天幕刚黑时,马车停在了衙门门前。
捕头匆匆跑到马车旁,“刺史大人,杀害县令的犯人抓到了!”
峪州刺史一个激灵,忙跑下马车,“人在哪?”
“就在大牢里关着!”捕头禀告。
峪州刺史激动的红光满面,仿佛大牢里关押的不是犯人,而是高官厚禄,他整了下官服,来到马车旁,“郡主,凶手抓到,诅咒案破了!”
秦欢掀开门帘,瞅了一眼他的容光焕发,没什么表情,视线穿过峪州刺史,她直接问捕头,“何时抓到,证据为何?”
捕头当即回话。
“一个时辰前,有人报官,称知道凶手是谁,属下们将此人抓获,发现他身上有打斗痕迹,手上有烧伤,而且还在他昨夜换下来的衣服里,发现了带着血的匕首。”
时北衍和石易没有发声,秦欢眉头皱了下,走下马车,“凶手是何人,动机呢?”
“此人是县令大人的侄子,名叫于达,家境尚可,但是个赌徒。
上个月,他被赌场逼债,又躲到了衙门里,县令大人把他赶了出去,还让他家人断掉他的银钱,把他逼到绝路上,这于达怀恨在心,早就扬言要报复县令大人。
而且,他对崔大小姐有意,三年内提过五次亲,都被县令大人拒绝,前些日子,得知县令大人给崔大小姐定了亲,连带着对崔大小姐也恨上了。
于达一有杀机,二有物证,三来,他昨夜整晚不在家里,属下查明,昨晚,有人在佛塔附近见到过他,此人必是凶手无疑!”
捕头思路严明,让秦欢略吃一惊,“一个时辰,你将这些都查清楚呢?”
从抓人到查案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如此办案的效率,连她都得佩服。
捕头抱拳道,“于达被赶出衙门的事,就是属下办的,至于其它,是那个报官者提供的线索,属下只是去核实了一番。”
秦欢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此案有些意思,“去大牢看看。”她刚迈出一步停住,“不,先去见那位报官之人。”
“遵命。”捕头在前面引路。
峪州刺史只要能破案,先去见谁他都不在意。
时北衍和石易从马车下来,随着他们一同来到衙门后院的办事处,而那报官之人见到他们,情绪激动的冲上来。
“大人,凶手就是于达,你让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