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员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相对来说,林曾较为了解刘山。
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年轻,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心思灵活,为人不油滑,做事情积极主动,效率高,手脚敏捷。
随着每次运输种植球的数量越来越多,刘山放弃单纯用手挑拣,他不知哪儿弄来一个畚斗,弄掉畚斗上的把手。就像簸箕一样,往装满种植球的袋子里一铲,大概就有七八个种植球装进畚斗。
这样一来,清点种植球的工作,效率快了一倍。
两个人一起配合,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五种种植球各自装袋。刘山带着种植球开着电动三轮车噗噗噗地离开苗圃,林曾也带上几个奶果种子,前往江画的农场。
江画的农场,距离林曾的苗圃,不算太远。这一带已经算是清河市五里区的乡村,空气清新,路上行人不多,一路通畅,林曾电动车飙出每小时接近六十公里的速度,不到十五分钟,就看到江画农场极有特色的别墅。
林曾没有给江画打电话,因为他已经看到别墅外的荔枝树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树上采摘荔枝。
江画坐在荔枝树的枝干上,居高临下,视线宽广,很远就看到林曾的电动车。她眼神似乎很好,在树上朝林曾挥手。
“今天采收荔枝?”林曾停好车,跑到荔枝树下,却发现茂密的树叶将江画的身影都遮住,“最近荔枝都已经下季了。”
前阵子,荔枝正当季,味道甜美又便宜,不过这时候,荔枝都已经过季了。这几棵荔枝树却似乎正在结果期,树上的硕果累累,一簇一簇生长在大树上,惹人喜爱。
“这几棵荔枝是清河市五十几年的老品种,味道清甜,极晚熟,”江画从树枝之间探出脑袋,吓了林曾一跳。她在距离地面大约有六七米的高度,林曾生怕她脚底打滑。
“你小心一点。”林曾看她身手敏捷地从一根树干,爬到另一根树干,心悬在半空,忍不住喊到。
“没事,”江画顺着树枝,来到一处三叉的树枝上,一转身,从荔枝树两人都无法环抱的树干上爬下来。原来,一根软梯,垂在树干上,方便上下爬树。江画身后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装着半筐荔枝,还夹着一些荔枝叶,“有些地方的荔枝,用刀钩没法割下,直接爬上去采会更方便。”
“这个荔枝树好大。”看到江画脚踩在地面,林曾才安心,他仰头看了看这棵遮挡了一大片阳光的荔枝树。
“是呀,这是很老的品种,不是现在的矮化苗,这棵还是比较矮一些,才十米左右,在最远的那棵,快十五米高了。”江画丛背后卸下竹筐,她摆摆手,拒绝林曾帮忙,反而拿出一把荔枝,递给林曾,“尝尝看,刚刚从树枝上采摘下的新鲜荔枝。”
林曾剥开荔枝的外壳,看到里面晶莹剔透的荔枝肉。这种荔枝外壳柔软,比市面上的荔枝皮薄,汁水丰沛,咬下一口,荔枝香气特别浓郁,却又不是极甜,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清甜。
“很好吃,和外面卖的不一样。”林曾吐出一个很小的果核,意犹未尽,决定再吃一个。
“这个荔枝的品种其实很好,可惜树型太大,采摘困难,而且产量不高,更重要的是,皮薄汁多,很容易腐坏。所以在商品市场的领域,慢慢被淘汰。这里十棵荔枝树,五年前准备被砍掉的,我花了五千块钱,把他们买下。如今年年到了这时候,荔枝都吃不完了。”江画将背篓里的荔枝,倒进树底下一个塑料筐中。
林曾看到,这棵荔枝树下,摆放了快十个塑料筐。每一个都装满了红色的荔枝果。最上面覆盖了厚厚一层荔枝叶。
“这么多?”林曾出生北方,在去清河市念大学之前二十年,几乎没有吃过荔枝,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极其昂贵的水果,荔枝在北方售卖,都是每斤十几元甚至几十元。等到了清河市,林曾才知道,原来到了荔枝旺季的时候,十块钱可以买三斤荔枝。
“这是一个单位找我团购的。等一下他们会过来取。”江画轻松的拎起一筐荔枝,放在荔枝树下的一把秤上,开始称重量,“他们马上就来,跟他们交接完,我再看看你的东西怎么雕。”
“我不急,”林曾放下手中的荔枝,帮江画称斤。“你家的阿宝呢?”
没看到那只憨头憨脑的金毛犬,林曾好奇地问道。
“天气很热,小家伙自己跑去洗澡了。”江画给一筐荔枝补了一把荔枝,正好二十斤。
等他们称完了七筐的荔枝,旁边路上,传来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一辆半新不旧的皮卡工具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几个衣着休闲的年青男子,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