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她塞钱给你,那肯定是有原因,你今晚烧点元宝金箔给她,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和解了,如果不行你明天再来找我。”
之后羊角胡从他店里拿了一些元宝金箔给我。
夜里,我拿着平时洗菜用的不锈钢铁盆来到楼道里,丢进几个元宝金箔,烧了起来。
一边烧一边说着道歉的话。
烧到一半,住我对门那位八百年不见一次的户主开门了。
他阴沉着脸,“碰上事儿了?”
我木然的点点头。
他就从屋里出来了:“咋回事啊?跟我说说?”
我一听他好像很懂,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悉数讲了一遍。
可讲着讲着,我听到一种怪异的笑声。
我顿时汗毛竖起,身子绷直,哪怕守着火盆,我仍然感觉寒意凛然。
“大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两个嘴角不协调的抽搐着,似笑非笑。
他说:“你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了。”
我伸手擦去头上的汗珠,突然觉得这男人看我的眼神也诡异得很。
一把将剩余的元宝丢进火盆,我说:“大哥,有空咱再聊!我明儿还上班。”
他说:“没事儿,咱俩再待会儿!”
顿时,一股寒意将我包裹。
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他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嘻嘻嘻,你害怕了!”
本来低沉的声音也突变成一个奶声奶气的孩童音儿。
我顿时头皮发麻,想要抬脚踹他,可我看到楼道里那橘黄的灯光将他那张白如面粉的脸衬托的如此诡异时,我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你听到的笑声,是这种吗?”他张开嘴,孩童音儿又变成了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尖笑声。
随后他将我摁倒在地,伸手掏出了我的心脏……
咔擦。
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惊醒恍惚中的我。
我眨了眨眼睛,我此刻正蹲在火盆前,火盆里的元宝刚刚燃烧一半。
我,也没死!
刚才是…幻觉?
对门探出一颗脑袋:“碰上事儿了?”
我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张阴沉的脸,又看看火盆中那逐渐微弱的火苗。
我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元宝就往屋里跑。
用后背死死的顶着门,甚至不知道怎么捱到的天亮。
当我的瞳孔捕捉到第一束阳光时,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劫后余生!
透过猫眼,我看到楼道里只有一个盛满纸灰的火盆。
而对面那户人家的门上布满了蛛网。
我回想起,自打我搬到这,对门这户人家就一直都空着,又想起物业大哥跟我闲扯淡时跟我说过,我这层自始至终,也只住了我这一户。
我一咬牙,直奔丧葬一条街而去。
将昨晚发生的事儿告诉羊角胡之后,他捻着胡须:“跟你相亲这姑娘家,是哪儿的?”
我说:“苍云岭,大磨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