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Ye缓缓流向试管口,苏平屏息凝神,手指无法克制地颤抖。
还是经验太少,他心中讪笑,实验室的大部分药剂都是从陈明森身上搜刮得来。在这片原始部落里,他拥有的科研资源实在太少太少。
眼角向右瞥,苏平发现,年轻的院士多么像枯萎的百合,面容苍白,锁骨血渍,他微垂着头,单手撑着工作台表面,不堪两条粗实铁链的重压。
无sEYeT流到了试管口边缘,收回目光的苏平吓得一哆嗦,为方才的走神懊恼。
好在没酿成错误。
“怎么了?”陈明森淡淡地问。
“没事。”苏平盯着试管口,沉Y道:“你说的滴多少量合适?”
“一毫升。”
苏平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主要关于有机药物的合成途径、反应化学式、毒副作用等方面,陈明森解答得很有耐心。苏平担心掌控不好分量,准备换滴管。
寂静如同空气,充斥在实验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调亮灯光,苏平稍微调整了反应盘的角度,拿着滴管小心翼翼地靠近。
灯光下,一滴饱满的水溶悬在滴管口,苏平忽然感觉不对劲,对着陈明森皱眉:
“你是不是离得太远了?”
“是吗?”
镜片后的眸子闪动,陈明森走近,cHa进锁骨两侧的铁链碰撞,他站到苏平身侧,灯光过于刺眼,他T贴地调暗了一些。
饱满的两颗水珠滚落下去,在反应盘里,荡起些微涟漪。
涟漪之后,冒起两缕淡淡白烟。
“怎么回事?”
“倒数五声。”
“五、四、三、二……”
苏平本能地念出声,数到一时,反应盘里的YeT颜sE泛蓝,怀疑是错觉,他用力眨眼睛,抬头正要询问,却见陈明森垂着眼睫,淡淡瞧着泛蓝的YeT。
“看见了吗?”陈明森忽然道。
“什么?”不明所以,苏平有种被戏耍的恼怒。
“仔细看。”
指示毫无阻碍地进入耳中,苏平低头,YeT表面翻起细细密密的气泡,白烟淡淡飘起,他刚想问这是什么反应,蓦地撞见一张秀气文雅的俊脸压来。
压近,压近,一双镜片后泛起笑意的双眼。
剧烈的金属声碰撞,苏平汗毛倒竖,一只大手SiSi按住他的脑袋朝反应盘里按了下去,YeT漫上眼皮,预想中疼痛却没有发生。
这个疯子!
他要做什么!
伸手扯住铁链,苏平攥起拳头。
脸被按在反应盘里,苏平奋力挣动,奈何虚弱多日的陈明森此时格外有力气。苏平睁开眼睛,YeT流进眼眶,隔着模糊的视野他盯着这个神经病,爆发杀机。
“看清楚了吗?”
仿佛是预示,神经病嘴角的笑意不是个好征兆:
“奇迹的发生。”
话音刚落。
蓝sE的火苗飞溅而起,掌心下的荒野游医霎时没了挣动僵y如Si,陈明森转过他的脸正对反应盘,火苗如电流,更凶猛地烧进活生生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被强按在工作台上的身T扭曲滚动,陈明森松开手,再也没看苏平一眼。他的指尖掠过一排排试管,取下左侧倒数第三支,仰头喝下。
苍白的脸起了红润,全身血Ye开始温暖有力的涌动,陈明森抬手抓住埋进锁骨的铁钩,手腕使力,一寸寸将弯钩与血r0U经络剥离。
难以形容的剧痛传来,男人眼球凸起遍布血丝,哐当,拔出去的铁钩砸得地板gUi裂,他继续拔另一个,血Ye浸红了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