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猜不透裴冷修的意思,还能听不懂常德的吗?
这是让他什么都不要管,装聋作哑。
他不吭声了。
寝屋里一片静谧,小太监过来传话以后,楼锦煎熬地等了许久,神经绷得紧紧的,房门打开的时候,她端坐着,知道裴冷修来了,心跳如鼓。
然而楼锦等了很久,那人都没过来。
听说……听说太监没了命根子,心里变态,都喜欢折磨人,用各种不堪入目的手段取乐,他不会是在想什么法子吧?
楼锦迟迟等不到裴冷修掀盖头,偷偷用手把盖头掀起,瞥见了裴冷修的黑靴和K脚,他并未穿着婚服,但也没有穿着太监的衣裳,而是普通男子的华服。
她正胡思乱想着,鞋子的主子走了过来,楼锦赶紧放下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几乎冲到嗓子眼。
裴冷修看着楼锦紧攥着的双手,觉得有些有趣。
常德和张虎不提,他也知道王氏不会把楼霜蓉乖乖送过来,只是不知道楼家到底送了个什么样的来糊弄他。
看样子,是个胆小的。
他故意不掀盖头,饶有兴致地盯着焦虑不安的楼锦,把人磨得差不多了,拿起桌子上放置的玉如意把盖头掀起。
楼锦身子抖了一下,盖头掀开的时候,她没有抬头,目光落在裴冷修的衣裳上,只觉得他身量修长。
裴冷修站着不动,楼锦猜不透他什么意思,顶不住他的打量,装着胆子慢慢抬起头,软声软语道:“相公……”
仰头的一刹那,她看清了他的脸,面如冠玉,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眸中不含一丝情绪。
楼锦愣住,怎么…会是他?
她觉得恶名昭彰的裴冷修不会是个齐全男子,应该是他的属下,只是如此一来她更如履薄冰了,当日破身一事若被裴冷修知晓,难逃一Si。
楼锦并无重逢的喜悦,面sE惨白,下意识认为是房中进错了人,皱眉质问:“你是何人?厂……厂公呢?”
裴冷修忽然笑了,神情莫测。
那表情和几日前楼锦遇到的人完全不同,她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又问了一遍:“厂公呢?”
“除了咋家,天底下还有谁敢掀这个盖头?”裴冷修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听起来就跟真的太监一样。
楼锦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就是裴冷修,双目茫然,不是说裴冷修是阉人吗?可他明明……
良久之后,楼锦从最初的惊吓、惶恐中缓过神来,心中暗自庆幸和欣喜,眉目带笑:“你……”
话音未落,裴冷修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眼底一片冷sE:“当日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主动献身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