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进门时,是晚上九点。
祁淑芳急着去公司给林晓东送文件,她先是跟祁望说厨房里有给他留的饭菜和炖好的J汤,又匆匆塞了管药膏到他手里。
祁望本来打算回房洗澡,看着手里熟悉的药,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
“您又打她了?”
“我都是为她好!你们兄妹两个感情好,你把药给你妹妹送去,顺带顺顺她那GU气儿。”
祁望嘴角的嘲讽也不知是针对她哪句话。
慢吞吞往里走,若有似无地感慨:
“那我还真得感谢您一心不为着我好。”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你跟你妹妹能一样?”
祁淑芳作势打他,到玄关穿鞋,关门前还不忘叮嘱:
“别给你妹妹吃东西啊,这么晚再吃该胖了。”
祁望盯着药看了三秒,r0u了把脸,走到二楼最里的那间房,抬手敲了敲。
半天没听应,直接推门进去。
一室昏暗,只有壁灯亮着。
书桌上放着一份边角皱褶的物理试卷,墙角放着一面穿衣镜,窗前的钢琴蒙着黑布,对着床的那面墙,嵌着个巨大的推拉柜,里面陈列着她的乐器,各种语言的瓶瓶罐罐堆满梳妆台,镜前的白瓷花瓶里,cHa着几支层次迭起深浅不一的花,床头柜上零散地放着几本书,有《道德经》《自卑与超越》《群山回唱》《悲剧的诞生》。欧式风格的床头上,挂着一副sE彩明丽的油画,是林仰十五岁时画的他们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