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跟着班上的人叫她仰仰,只是他的咬字和口音似乎与旁人不同,有种独树一帜的韵味。
林仰只是微笑,将眼底的情绪悄然掩去。
“不过最好还是换一个稍微封闭的空间练习,这样,能让你更好地发现自己的问题。”他接着说。
在空旷的户外,乐声被风刮走悠扬,是不容易抓耳。
林仰点头,路淮西站起身,却不想在地上坐了太久,腿有些发麻,身子一晃,直直倒在她身上。
幸好旁边就是树g,要不两个人非得摔了不可。
路淮西的手撑在树g上,从他的视角,正好能看见林仰小巧的下巴,以及桃花眼轻挑的弧度,他琥珀sE的眼眸暗了一下,忽然说:“对不起。”
林仰直觉他的这声道歉不只是针对这突然的摔倒。
果然接着听见他连声的:
“上个月第二周星期三课间,我太困了,没来得及给你让位置,第三周早上我吃的水煮蛋味道熏到了你,这个月第一周星期一我给你接的水太烫了,星期五……”
都是些J毛蒜皮的小事,密密麻麻的,后面许是记不住,他甚至掏出了个小本,半回忆半照着念。
滑稽的模样,令林仰感到几分好笑。
“你在做什么?”
他一瞬站正,抿紧嘴唇,一脸严肃。
“反思。”
“这些天我仔细回想了我们同桌以来我的所作所为,意识到我刚才列举的,我的行为可能冒犯了你,让你感到不舒服,所以才会……”
林仰总算听明白了。
换位置那天她明明看见他一脸委屈,还以为他会来找自己问个明白,没想到他安分这几天,全是在做这种无用的事。
“你想多了,不是因为这些。”林仰叫停,路淮西懵懵地眨巴眼睛,她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做六班的例外。”
一个月换一次位置,是六班的游戏规则。
而她不想违背。
路淮西瞬间接受了这个解释,r0U眼可见地兴奋,竟突然地抱住她,毛绒绒的头像小狗一样蹭她。
最后林仰以要回艺术教室寄放阮的借口跟他分开。
路淮西依依不舍,挥手。
“那…明天见。”
……
“明天见。”
她g了g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