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飞凰诏告天下,捉拿三王爷残党。
为表天恩浩荡,飞凰特意网开一面:
“三王爷势大,朕当年亦畏之。故凡其旧部,若能额外再供出两名残党,朕便效曹孟德烧书故事,一概既往不咎。”
于是乎,告发折子,如洪水汹涌,堆满飞凰书房。
飞凰亦不食言,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将如山的折子,付之一炬: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Si,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往诸君从今往后,勠力同心,助朕共成大业,朕必不亏待!”
文武百官,皆跪拜叩首,山呼万岁。
而观瑶手持长剑,在殿柱后面,冷眼默默看着一切……
观瑶到底,没有接受九门提督之职,而是去掌管“鱼虫处”。
所谓“鱼虫处”,顾名思义,就是给陛下挂饵粘杆、钓鱼捕虫的地方。
只不过,皇帝钓的鱼,乃是大鱼,粘的虫,皆是蛊虫。
百官告发的奏折,在飞凰付之一炬前,观瑶已安排数百名刀笔吏,夜以继日,誊抄校对成册。
册成之后,名曰《百官行迹》,排版印刷,交于“鱼虫处”。
观瑶带领众人,按图索骥,乔装改扮,调查寻访,去伪存真,神鬼不觉,便把人带入牢房。
而今晚,观瑶脱下轻甲,身披锦衣,穿金戴银,颊涂厚粉,藏匿身份,要去个地方。
临行前,她从袖口cH0U出右臂,藏在身前,又捧起碗酒,大口喝了。
再看镜中,粉面佳人,脸颊微醺,便跟望月一样了。
只是眉宇之间,少了一丝凶恶狰狞,观瑶怎么也学不来……
按理,这“鱼虫处”b后g0ng禁军要高,观瑶无需乔装改扮,也能见到,她想见的人。
只是她要问的事情,不好叫别人听见。
鼓打二更,观瑶算好时间,大概就是望月饮酒作乐之时,只身潜入禁军地牢。
牢内火光昏暗,狱卒亦不敢仰视,观瑶大步而入,学着令人讨厌的语气道:
“我要单独审那贱人,你们都滚开!”
众人领命,纷纷散去了。观瑶独自一人,来到监牢门前。
夏蕊儿衣衫破坏,浑身伤痕,躺在冰冷石头地上,正奄奄一息着。
即便如此,她还是毫不费力,戳破了观瑶的伪装:
“哦哦,原来是你……我就说,那畜生平日里……不会那样讲话……”
蕊儿挣扎着坐起来,即便饱经摧残,仍难消脸上妖娆媚态:
“就是了……你身上,没她那GUSaO味……”
事已至此,观瑶也不争辩,开口道:“到底是谁杀了巧玉?”
蕊儿眯起眼睛,疲惫苦笑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妾身……”
观瑶道:“你有什么冤枉,只管对我说就是……你知道,我跟她不一样……”
蕊儿轻笑一声:“有什么冤枉的?我就是没这个命,巧玉也是,她活该要Si……”
观瑶:“为什么?她招惹了谁?”
昏暗灯火下,蕊儿媚眼泛光,嘴角轻轻颤抖:“这事情,谁知道谁Si,你敢听吗?”
观瑶迟疑片刻,吞了口唾沫,低声道:“你说来听听……”
据巧玉所说,先帝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被飞凰,用一碗参汤灌Si的。
而当她拿过,所谓的“遗诏”,发现上面是一张白纸,半个字都没有。
飞凰当机立断,叫巧玉拿来笔墨,写下传位于十四nV字样。
巧玉明白先帝的意思:天子至上尊位,能者得之,若眼下做不出,将来也必不堪用。
只是,飞凰扛得住,巧玉却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