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禅师问了一句:“话说,他既然是经侦支队的,应该不缺洗钱的路子。只要他愿意,恐怕还有人免费给他帮忙,为什么要找到我们头上呢?”
“正是因为他不肯轻易相信别人。”苍浩若有所思的分析道:“经侦支队那边,肯定有很多卧底和线人,洗钱之类的事情确实有路子。但这些路子跟经侦支队方面有很密切的关系,吕利如果利用来做些什么,很容易被其他警察发现。”
“我也是这么想。”罗霸道赞同道:“他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笔钱是他送女儿出国念书的,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因为咱们的圈子跟经侦支队那边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他找我们办事比较放心。”
苍浩点上烟抽了一口:“是这么回事。”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罗霸道长叹了一口气:“老大你有什么感觉?”
苍浩直接就道:“我很想吐!”
不信禅师一惊:“老大你怀孕了?你什么时候具备这个功能的?”
苍浩白了不信禅师一眼:“你脑子有泡吧?”
不信禅师有点委屈:“是你自己说想吐的……”
“我想吐是因为我感觉很恶心,不仅是恶心吕利这个人,也是恶心类似的这些事。”狠狠抽了一口烟,苍浩颇为愤慨的道:“你们知道这七百八十万是怎么回事吗?是一个叫李文俊的人窃取的天河物业公款,很可能是吕利黑吃黑,把这笔钱弄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没有把钱还给受害者,而是据为己有,干什么用呢?你们也听到了,送他女儿出国留学!”
不信禅师和罗霸道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表情都有些愤然。
“在m国的加利福尼亚一些地方,有很多社区住的全都是华夏人。这些人没有工作,也没有说得清楚的收入来源,但他们住着豪宅开着豪车,穿着名牌服装招摇过市,让m国本地人都很羡慕。”冷冷一笑,苍浩意味深长的问:“他们是什么人?”
罗霸道直接就道:“二代!”
“正解,而且其中很多是官二代,家里有一个或者几个吕利这样的官儿。”顿了一下,苍浩很感慨的道:“这帮人,把子女和老婆在国外享受生活,自己留在国内继续搂钱。等到搂的差不多了,就到国外去跟老婆孩子团聚,给我们留下的是什么呢?是一个满目疮痍的社会!”
“说起来是挺气人!”罗霸道同样非常愤慨:“他们在国内贪钱贪到不要脸的地步,然后老婆孩子在国外大把花钱装b,妈的,说起来花的全是我们老百姓的钱!”
“我本来是要追回这笔钱还给天河物业,但就算这笔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看到吕利这幅德行我也不能置之不理。”顿了一下,苍浩斩钉截铁的道:“我必须让吕利这种人知道,违法犯罪是有成本的,他们把百姓当成羔羊任意宰割,可就算羔羊着急了也会咬人。”
不信禅师马上说了一句:“咱们就狠狠咬他一口!”
罗霸道点点头:“必须的!”
“先别忙着激动,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果要指证吕利还缺乏证据。”摇了摇头,苍浩很无奈的指出:“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不要说广厦警局的上级部门,就算廖家珺出手也能把他扒掉一层皮!”
不信禅师提出:“刚才这番谈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问题偏偏在这。”苍浩又是摇了摇头:“我知道吕利这个人办事小心,所以没准备任何偷听和偷拍器材,既然这次谈话没有任何记录,吕利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真是这么回事。”罗霸道感觉还要更无奈:“这个吕利肯定还要跟我见面,但就跟这次一样,我们没机会取证。”
“这件事儿记不得……”苍浩长呼了一口气:“我得想想办法。”
苍浩离开天雨楼之后,又回了翠峰村,一路上满脑子想的就只有怎样取证,偏偏又实在找不到办法。
不能用窃听器,不能用针孔摄像机,想要记录下来吕利的言行举止,苍浩手头拥有的技术根本不够。
也就是说,苍浩需要支援,没想到的是,这支援很快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苍浩正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非常怪异的号码。
苍浩懒洋洋的接起来:“k先生吗?”
“你已经知道是我了?”电话里传来的果然是k先生的声音:“没想到我把号码设置成这样,你竟然能够发现规律。”
“我没从号码中发现任何规律,完全就是靠猜的。”苍浩直接告诉k先生:“办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除了你们中央情报局还有谁?”
“这个吗……”
“其实,很多时候越是故作神秘,反而越容易被人看穿。”
“说得好,你的这个意见,我一定谨记于心。”顿了一下,k先生换了一个话题:“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会从jpz撤出!”
“难道格里菲斯没告诉你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格里菲斯真的不知道,你自己也应该会找到答案。”苍浩有点不耐烦:“你还是直接把话说明白了吧!”
“我猜测应该是跟华夏高层内部意见分歧有关。”
k先生完全说对了,苍浩丝毫没有否认的必要:“可以这么说。”
“实在太遗憾了……”k先生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继续留在jpz,我相信一定可以把宋双上校绳之以法,可惜红色高棉对你无可奈何,偏偏你们阵营后院起火。”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有能力的人在贵国做事真的很难,因为总是被拖后腿,要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ng费大量的时间精力。”k先生不住的摇头:“我挺同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