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盘可是一块肥肉,有很多企业,都要按期交保护费。原本活跃在这块地盘的是三个小帮派,全部被勇心会铲灭,那么今后企业保护费自然就要交给勇心会了。
勇心会为了拿下这块地盘付出了很大伤亡,当下实力孱弱,但有钱就有一切,只要勇心会安心发展几年,就会成为住吉会所有势力中最为强大的。
住吉会会长已经预见到这一点,如果勇心会过度强大,自己可能会失去控制,所以利用这个机会削弱勇心会。
另外,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因素,住吉会的组成基本都是东瀛人,唯独勇心会是高丽籍移民。住吉会会长也有点类似于华夏人“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想法,不愿意高丽人在自己麾下做大,也正因为勇心会毕竟是高丽人的组织,所以对勇心会的削藩会获得东瀛人的支持。
我们说过,所有指定暴力团跟极右翼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无一例外。那么高丽人又为什么会在东瀛人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帮派,跟极右翼势力厮混在一起呢?
现实世界的各种问题,比廉价地摊描述的要更加复杂,尽管高丽半岛也是东营侵略战争的受害者,事实上很多极右翼分子恰恰是高丽人,其中涉及到的历史背景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
东瀛与高丽半岛距离太近,历史上文化交流和人员往来也非常频繁,这两个国家的实际关系跟很多华夏人想像的并不一样。
甚至东瀛天皇还说过这样的话,他本人对高丽半岛有着天然的亲切感,可能祖先就是来自高丽半岛。
另外,东瀛甲级战犯东乡茂德就是高丽移民的后代,祖上原本姓“朴”,战后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无论如何,虽然住吉会会长有着自己的考虑,这个举动还是深深激怒了朴南贵。
回到勇心会据点之后,朴南贵坐在远处,气呼呼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指定暴力团的二把手被称为“若头”,勇心会也有若头,叫金南义。
金南义发现朴南贵神色不妙,试探着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朴南贵把这一次跟大田首相见面的经过说了一遍,越说越气愤:“我们的地盘是兄弟们用鲜血拼回来的,为什么要让我们割让地盘给山口组,还不因为我们是高丽人!”
“他们就是欺负我们高丽人!”金南义同样非常气愤:“需要出钱的时候,我们高丽人出的最多,需要牺牲的时候,我们高丽人死的最多……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朴南贵猛的干了一杯酒,随后恨恨不已的说道:“如果这一次把地盘交出去,等于过去十年我们白白奋斗了,今后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没有办法恢复元气!”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点办法了……”
“想什么办法?”朴南贵一瞪眼睛:“你总该不会让我反出住吉会吧?”
金南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些东瀛人形势不妙。”
“怎么讲?“
“大田首相手下的两大组织,长州会和菊水会先后覆灭,这一次住吉会又元气大伤……”顿了一下,金南义接着说道:“按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要说是整个住吉会了,就算是大田首相这帮人,迟早都要死于非命!”
“这……”朴南贵怔了一下,随后压低了声音:“到处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住吉会……”
金南义急忙点头:“明白!”
先前曾经提到过,住吉会这种超大型组织,是由各级小型组织层层堆叠起来的。住吉会的覆盖网络非常庞大,不只是活动于一个地区,在每一个地区都有很多组织。
必须说明的是,住吉会下面的那些组织,有的是自己派生出来的,有的则没有组织上的血缘关系。很多小型帮派为了生存,需要想办法跟某个大型组织拉拢上关系,而大型组织如果同意小型帮派加入就会立约,给小型帮派送一个饭碗,象征以后大家在一个碗里吃饭。那么以后这个小型帮派要给大型组织交钱,同时可以大型组织的名义活动。
这种情况有点像是军阀割据,小地方的首领为了生存,要拉拢上一个大军阀,给人家进贡以换取保护。
勇心会是朴南贵和金一南一手组建起来的,其产生和发展跟住吉会没有直接关系,朴南贵是勇心会第一代领导者,用东瀛话说就是“一代目”。
当初正是为了换取帮派生存,朴南贵跟住吉会会长立约,勇心会成为住吉会下属组织。本来是为了换取组织生存,没想到从住吉会那里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这一次竟然还被住吉会会长给牺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