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个子不高,腰板挺得溜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来到庞劲东面前,他先是立正,随后敬了一个军礼:“你好。”
庞劲东示意助手出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问:“你就是陈德鹏。”
“是。”陈德鹏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苍浩,试探着对庞劲东说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庞劲东懒洋洋的点了点头:“那就说吧。”
陈德鹏试探着问:“能不能不要有外人在场?”
“这一位不是外人。”庞劲东冲着苍浩那边努了一下嘴,然后告诉陈德鹏:“这一位是苍浩,如果你不知道苍浩是什么人,现在就打开办公室的门给我滚蛋。你既然不知道苍浩是谁,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陈德鹏急忙道:“抱歉,我只认识你的相貌,并没有见过苍浩,但苍浩这个名字我是知道的。”
庞劲东点了点头:“那么就说一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吧!”
“我是猜裕将军的手下……”陈德鹏咽了一口唾沫,非常紧张的道:“猜裕将军被软禁了!”
“什么?”庞劲东略有点吃惊:“详细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德鹏告诉苍浩和庞劲东,他是猜裕身边的亲密助手,前些日子请了假,去印度探亲了,昨天晚上才刚回来。
从猜裕军队的驻地,没有办法直接去印度,所以陈德鹏是从印度直飞运河城,在运河城落地之后通过陆路回部队。
也就是陈德鹏的飞机在运河城落地,手机才刚刚开机,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一个战友打过来的,告诉陈德鹏千万不要回部队,部队那边出事了。
两天前,一个叫瓦西列的将军带着上级命令来到猜裕部队,给各级军官开了一个会,先是宣布猜裕因为涉嫌严重经济犯罪正在接受调查,随后又宣布自己将会暂代猜裕职务,要求各级军官必须服从自己,否则将会面临严重后果。接下来,瓦西列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要求所有人对这次人事变动高度保密,第二件事是把猜裕所有亲信全都抓了起来,至于第三件事则是调动部队重新部署。
陈德鹏是猜裕的亲信,只要回了部队,立即就会被逮捕。
至于给陈德鹏打电话的这个战友,倒还不是猜裕的亲信,所以没有被抓。这个战友是印度裔,老家在安得拉邦,家里人跟陈德鹏的母亲是老乡,因而两个人的关系处得非常不错。
正因为有着这份老乡情谊,战友才冒着生命危险给陈德鹏打电话,告诉陈德鹏从此远离T国。别说是回部队了,就算是踏上T国的土地,陈德鹏都可能遭遇不测。
这个老乡战友虽然级别不高,但政
治觉悟可是不低,他觉得猜裕不管怎么说也是王家军一大军头,能够褫夺猜裕的军权必然是来自王家军更高层的决定,并且得到了其他军头的支持。接下来,王家军肯定要对猜裕嫡系进行清洗,这可不只是泰南一地的问题了,而是必然波及到整个T国。
陈德鹏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就傻眼了,自己本来是一个积极有为的军人,转眼间就无家可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是猜裕的亲信,所以陈德鹏知道很多事,也知道猜裕跟苍浩和庞劲东有合作关系,于是陈德鹏想来想去,决定到庞劲东这里来求援。
“我真是没其他办法了……”陈德鹏苦着脸说道:“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你们能救猜裕将军!”
“我知道了。”庞劲东点了点头,转而对苍浩说道:“又被你给说中了。”
“我还真不希望自己说中……”苍浩冷笑了一声:“真没想到啊,王家军内部出事了,猜裕竟然被解除军权!”
庞劲东问道:“你认为关键原因是什么?”
“猜裕这段时间跟我们走的太近了,从我们这里获得不少利益,肯定招致其他军头不满……”顿了一下,苍浩又道:“还有就是,我觉得运河城的自治地位也是一个问题,我这两天闲来无事研究了一下T国历史,发现T国在地区自治问题上一直态度强硬。泰南这边闹了很久都没获得自
治地位,我们毕竟是一帮外国人,来了就拿走一片土地,肯定在T国内部招致不满。尤其是王家军内部有很多强硬派,很可能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上一次猜裕兵进运河城,其实未必是猜裕自己一个人的主意,背后有王家军其他将军的支持。只不过,猜裕最后跟我们化敌为友,而其他将军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