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区入口,苍浩正准备拿门卡,感到后一个人从身后急速接近。
苍浩直接抽出甩棍,还沒等放出來,有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沒想到警惕性蛮高的嘛。”
苍浩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乍看是普通的中年男人,仔细一看才认出來:“是……七号囚犯?”
“嘘。”七号囚犯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低声道:“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就像孟阳龙之前推测的一样,七号囚犯经过乔装改扮,头发已经染成黑色,用女性化妆常用的粉底和眼线掩盖住了面部特征,基本上已经看不出來原本的高额深目了。
再加上他经常在海边晒太阳,结果皮肤黝黑,就像本地渔民一样。
此时的七号囚犯哪里还有白种人的影子,完就是地道的华夏中年男人。
苍浩过去只是听说克格勃的化妆技术很高明,今天算是第一次见,感到大开眼界。
如果苍浩不是亲眼看到,也根本沒法相信七号囚犯有这样的技术。
两个人找了一家大排档坐下,七号囚犯就像其他华夏客人一样,要了几个烤串和两瓶啤酒。
虽然他的口音听起來有点怪异,不过这座城市充斥着五湖四海的人,沒谁会对他格外注意。
苍浩给七号囚犯倒了一杯啤酒:“为什么逃走了?”
“不算逃走吧。”七号囚犯呵呵一笑:“严格來说,我也不是真正的囚犯,只是我想离开那个岛子散散心了。”
“……不怕克格勃余孽的报复?”
“怕啊,当然怕。”说到这里,七号囚犯深深的一笑:“但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
“我的家族。”说到这里,七号囚犯似乎苍老了许多:“当年我决定叛逃,在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正义。我有意让自己忽略对家族的责任,从來不去设想他们可能会遇到什么后果……直到那天來了。”
“是我让想起了他们?”
“为了摧毁克格勃,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牺牲。”顿了顿,七号囚犯一字一顿的道:“如果契卡的那个雷泽诺夫真的和我有亲属关系……”
“怎么样?”
“我一定会劝他回头的。”摇了摇头,七号囚犯又道:“不过,我估计不可能……”
“为什么?”
“如果在我叛逃后,克格勃真的报复到他们的身上,最大的可能是把他们直接关进集中营。或许,他们可能已经罹难……”叹了一口气,七号囚犯悲怆的道:“如果他们侥幸活了下來,我希望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说的沒错。”苍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很奇怪,如果那个雷泽诺夫跟确实有亲缘关系,怎么可能会是契卡的死忠呢。”
“无论如何,我会帮查清楚的。”
苍浩一愣:“帮我?”
“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岛?”七号囚犯长呼了一口气,有点感慨的道:“我突然间想到,其实我还不算太老,还可以做更多的事。”
苍浩急忙道:“那么应该去找孟阳龙…”
“我要是沒说错,应该是孟阳龙身边非常重要的角色,孟阳龙非常信任。”顿了顿,七号囚犯很认真的道:“我相信是负责打击契卡…”
七号囚犯的分析还真沒错,但苍浩不太希望这个麻烦人物留在自己身边:“不怕我把交给孟阳龙?”
“还不明白吗,我接受的这种保护性监禁,完基于我自愿。”一摊双手,七号囚犯笑着道:“每年,们国家要在我身上消耗很多资源,这又是何必呢。只要我想离开,孟阳龙一定会同意的,但沒这个必要,我还不如悄悄离开。收留我,事实上是孟阳龙愿意看到的,不需要有顾虑。”
“为什么?”
“这些年來,世界各国都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却装作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同时克格勃的残渣余孽一定要抓到我,并把我公之于世……”嘿嘿笑了笑,七号囚犯的语气多少变得有些无奈:“稍微了解那段历史就知道,克格勃的崩塌有其内在的必然性,任何建立于恐怖之上的统治都不会长久,我只是加快了历史进程而已。但那些残渣余孽不会承认自己的罪恶,他们认为克格勃亡于阴谋,而我就是这个阴谋。”
“其实这个说法挺搞笑,克格勃当年对别人也是用尽了各种阴谋手段,为什么沒把别人搞解体了,反而自己土崩瓦解?”苍浩摇了摇头:“这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智商有问題…”
“但无论如何,克格勃的拥趸们确实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够抓到我,他们就能证明这个阴谋确实存在。”顿了顿,七号囚犯接着道:“那么问題就來了,如果我离开那个岛,就真的有可能被他们逮到。这使得贵国会陷入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绝对不要怀疑克格勃在球各地的拥趸着实为数众多,到时他们必然众口一词指责贵国就是阴谋的主使者,颠覆了自己创立的互不干涉内政原则。”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