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龙气呼呼的问:“帮我自曝家丑?”
“当然不是。”苍浩郑重摇摇头:“我是要帮你分析一下契卡基地在哪。”
孟阳龙眼睛一亮:“在哪?”
苍浩把井悦然的分析复述了一遍,不过却沒提井悦然的名字,而是毫不犹豫的贪为己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找到契卡基地,很难说他们是不是还会兴风作浪。我这几天沒睡好觉,整夜的思索着契卡基地到底在哪,这才得出了这个推测……”
“有道理。”孟阳龙站起身,來回走着:“有句俗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很多人奉为金科玉律,所以我刚开始怀疑,可能契卡会伪装身份,偏偏躲到最繁忙的航道上去,所以这几天一直忙着查验领海所有船只的身份。但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危险’可以做其他解释,那就是沒有人敢去的地方。”
“我建议不要动用人力,最好出动无人侦察机,对危险海域仔细搜索。”苍浩耸耸肩膀:“他们是疯子,什么地方都敢去,咱们子弟兵可不能冒无谓的风险。”
“说得太好了…”
“还有就是……”苍浩拖着长音,若有所思的道:“综合各方面情报來看,契卡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出现在国内的人马由雷泽诺夫领导。但这只是契卡的一支力量,这一次作战事实上已经失败,契卡内部纪律又是那么严酷,对雷泽诺夫应该会有说法的。”
苍浩完全说对了。
就在同一时间,契卡基地的一间会议室,正在召开电视电话会议。
雷泽诺夫坐在正中,周围有三面大屏幕显示器,每一面都显示着一个契卡重要人物。
“雷泽诺夫,巨龙作战已经失败,为什么不把基地撤回?”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首先发问:“难道你还有其他计划?”
“确实有。”雷泽诺夫毫不犹豫的道:“前期行动失败,华夏人会想当然认为我们已经撤走,那么我偏偏要留下來,出其不意再次攻击,这也就是华夏人自己所谓……兵者诡道。”
“你好像沒有搞明白事情的重点。”一个中年女人开口了:“巨龙作战的初衷,是要充分利用联邦安全局内部的官僚习气,配合我们卧底人员的挑拨离间,引发两个大国的战争。现实情况却是,俄国和华夏都已经识穿了这个阴谋,我们的卧底人员也接连遇到意外,这个计划已经沒有任何执行下去的意义。”
雷泽诺夫坚持道:“还有机会…”
第三个人质问:“什么机会?”
“这……”雷泽诺夫迟疑了一下:“我正在重新制定计划。”
“够了,雷泽诺夫,大家都知道,你根本沒有新计划。”老者不耐烦的道:“你留在华夏仅仅是为了亲手杀死你的堂兄…”
“难道他不该死吗…”提起这位堂兄,雷泽诺夫突然暴怒起來:“这么多年來,我一直等着今天,等待他为我的生活付出代价…”
“契卡允许你复仇…”老者冷冷的道:“但你必须服从大局,不能让庞大的基地和这么多士兵,为你个人仇恨负责…”
“我说过,我有新的计划……” 雷泽诺夫坚持道:“既可以引发战争,更可以让我的堂兄付出代价,难道这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吗?”
老者追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现在还不成熟……” 雷泽诺夫无力的摇摇头:“等我付诸实施的时候,会向你们报告的……”
“雷泽诺夫,这一次行动失败,主要是你指挥不力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承担责任……”中年妇女冷冷一笑,斥责道:“如果新的计划又失败了,雷泽诺夫,你下地狱都无法弥补契卡的损失…”
听到这这番话,雷泽诺夫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原本他的理智已经被对堂兄的仇恨冲昏了,此时冷静下來才发现,自己正面临极大危机。
巨龙作战失败,以契卡的作风,一定要严惩自己泄愤。
原本只是为了报仇才留在华夏,现在看起來自己还真就不能回去,只怕回到契卡控制之下,自己立马就会失去自由。
雷泽诺夫脑海中浮现起华夏人的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三个人显然觉得那位中年女士说漏嘴了,急忙告诉雷泽诺夫:“我知道需要一个新的计划,不如等你回來,我们一起商定,新计划仍将由你负责。”
态度很诚恳,可越是这样,雷泽诺夫越是认定他们会对自己不利:“我不会回去。”
老者火了:“你要抗命?”
雷泽诺夫笑了笑,沒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