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出了医院,季白尘紧跟在后面。
他来之前就让肯特医生取消了那天所有的预约,空荡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奔走的身影和凌乱的步子。
裴羽跑到医院门外,顾不上许多,蹲在门口,吐的昏天黑地,几乎将胃掏空。
季白尘追到门外,看到的一幕就是那副让他撕心裂肺的场景。
他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虚无惨败,只有那抹蹲着的身影像刀一般剐着他的心。
裴羽吐完了,鼻涕眼泪都混着恶心的污秽物,她扶着墙缓缓站起来,胃里一阵阵得绞痛。
她的脸色白得跟纸没什么区别,身子也摇摇欲坠。
季白尘递了温水和纸巾过去,裴羽识相得接过,这个时候她急需温水,就没和他计较刚才发生的一切。
吐完了,舒坦了,裴羽坐在季白尘的车里吹风,她把车窗移下一半,夜风就倒灌了进来,风吹着还有些青草的芬芳。
“抱歉,我我不该逼你。”
季白尘的声音在夜色中极度隐忍着自责。
若是他知道,他死都不会带她去医院。
裴羽不看他,虚弱无力的脸上了无生气,静默到几乎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季白尘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他轻轻哄着,“羽羽,看着我好么?”
他承认自己这次算计错了,可他更怕拖得时间久了,裴羽身体越拖越垮。
裴羽恍若未闻得依旧盯着窗外,夜很安然,她也很平静,只是像被抽空了一般,不再有脾气。
那天之后,直到今天两人才见上一次。
季白尘怕她反感,一直不敢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