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羽敲了敲门进去,看到的就是季白尘撑着头,眼镜扔在一边,闭着眼疲惫无力的样子。
他很少在人前流露出这副模样,裴羽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感觉到有人进来,季白尘没抬眼皮,以为是陈铎,不耐烦得打发,“暂时不吃,晚点再说。”
等了几秒没人回答,季白尘才掀了掀眼皮。
看到径自坐在沙发的裴羽,那股子疲乏瞬间就冲淡了,脸上重新有了光彩,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裴羽望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就这么怔怔得失了神,心里竟然还有些莫名的不舍。
多少次都是他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她数不清了。
从他还是穿着校服的少年模样开始,这个好像是他们约定俗成的习惯。
她只需要等在原地就好。
抱歉了,季白尘。
裴羽在心底低诉着,可脸上却难得透着笑意,拉开包拿出两瓶酒,朝他晃了晃,“回国前朋友给了我两瓶霞多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找你验验货。这么晚附近的馆子都关门了,正好来你这里蹭饭。”
季白尘在她对面落座,自她开口就紧紧得盯着她,哪怕是一丝一毫细小的微表情都映在眼里。
她有话要说。
季白尘看得很清楚。
裴羽把酒递给季白尘,品酒他是行家,找这个话题切入总不至于太尴尬。
季白尘接过酒瓶,细长的手指绕着沉甸甸的瓶身,瓶中白色的葡萄酒色泽莹润,一点透亮的光泽映在他的指关节,那画面实在高雅。
裴羽爱研究古董钻石玉器,却不爱研究酒,端上来就喝,也不管是哪种,多贵的酒都喝不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