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又不自觉的握紧,她心里的恨实在无处发泄。娘亲惨死,菖蒲还未恢复,自己的身躯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而她柳花容,却珠圆玉润,神清气爽的守在她心爱的男人身边,这太不公平了!
墨星辞的手伸到了桌子下面,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撬开霜月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然后往她手心里放了个东西。
霜月一摸,形状有点像松果,她低头一看,可不就是松果吗!
他突然塞给自己一个松果干什么?
霜月不解的看向墨星辞,正好他也侧过头来看她,甚至还对她挑了一下眉毛。
霜月顿时感觉脸上烧的慌,这松果是让她放松的意思吗?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搞这种小动作,也不怕别人发现吗?!
果然,南萧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墨星辞和霜月之间的眼神互动,他也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霜月,问道:“这位是...?”
“我的侍女。”墨星辞漫不经心的回答。
南萧点了点头,他似乎对霜月一点映像都没有,随即就说起了另一件事。
“劳烦神医大驾光临,本王是个直性子,就直言不讳了!前两日岳母大人不小心受伤,伤口久治不愈,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本王请了宫中的御医仍旧无济于事。贱内伤心过度,忧思神伤,实在是没有了办法,这才恳请神医前来看看!......”
霜月一边盘着手中的松果,一边琢磨南萧的话。
他岳母受伤,久治不愈,他的贱内伤心过度?呵呵!柳花容衣着得体,妆容精致,哪里能看出来她忧思啊!
当然,关于王宝儿为什么久治不愈,霜月心里还是暗暗开心的,看见她们痛苦,便是她最大的乐趣。
墨星辞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道:“中州地大物博,能人异士颇多。我等小小南疆,怎可让萧王爷如此信任,实在是愧不敢当!”
南萧见他开始推脱,生怕他不答应,又苦口婆心的说道:“神医不必如此谦虚!皇上之前也是油尽灯枯之人,还得多亏神医妙手回春。恳求神医念在贱内一片孝心,就去看上一眼!”
墨星辞想了想,似乎是十分为难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就请王爷带路!我尽力一试!”
墨星辞一松口,南萧和柳花容都松了口气。
饭吃的七八分饱,南萧带着墨星辞,墨星辞带着霜月,有过弯弯绕绕的长廊,走到了一间屋子里。
床榻上躺着的王宝儿十分虚弱,看见南萧带着人来,连忙在婢女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一个婢女不小心碰到了王宝儿受伤的腿,王宝儿扬手就想打人,却看见柳花容凌厉的眼神,她也只能悻悻的缩回手。
墨星辞走到床前,掀开盖在王宝儿腿上的那块布,看见了那血腥的伤口。
那小腿上缺了一块肉,伤口边缘参差不齐,有些地方还能明显的看见齿印,这分明就是被人咬掉了一块肉。
墨星辞想起来,那天在长安城郊外的一处院子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个受害者。
伤口上还抹了些愈伤的好药,但是伤口却并未结痂,反而流出来的血,颜色暗沉,看上去确实很诡异。
墨星辞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伤口很明显是被人投了毒,而且还十分凑巧的就是他前两天丢了的那瓶扯心草。
扯心草的名字还是挺有趣的,一方面是因为扯心草的叶子,不论你怎么扯,它一直都是心形的形状,因为它的叶子就是这种纹路。
另一方面,扯心草是有毒的,中了毒的人每时每刻都会心痛不已,仿佛心在撕扯。
墨星辞扭过头看了一眼霜月,感情这只小野猫还会偷东西。
什么时候偷得呢?应该就是那会儿她拉着他的手不放时。当时还以为她怎么了,原来埋的是这等心思。
霜月发现墨星辞在看自己,她应该猜到了墨星辞知道了那是她干的,她也不逃避,反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无辜的表情,仿佛在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看我干啥?我怎么了?
南萧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墨星辞叹了口气,说道:“中了扯心草的毒,而且中毒已深,不太好治。”
柳花容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反而拉了拉南萧的衣袖,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南萧也是小声嘀咕:“这扯心草中州境内可不常见,怎么会中这种毒?”
墨星辞立刻答到:“这倒要问问尊上,近期都去过哪里,可遇到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南萧也是好奇的看着王宝儿,问道:“岳母大人,还请实情相告!”
王宝儿本来是想说出来的,可是她看了柳花容一眼,柳花容那警告的眼神,让她选择隐瞒。
“未曾去过别处,也没遇到过什么人,只是...只是被一条野狗咬了一口!兴许...那只狗有毒吧!...”
墨星辞轻蔑的一挑眉,“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