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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可算是扎在白宏的心尖上了,可无奈眼下有子侄来访,便是再急也只得暂缓。
“女儿让人做了点心,爹爹来用些吧,正巧女儿也有好几日未曾见爹爹了。”
白月月娇声开口,明艳白皙的脸上灵俏动人,拉着白宏的衣袖左右摇晃撒娇。
到底是宠了多年的掌上明珠,从进前院里白月月开口的那一刻,白秋蕊便见自己爹爹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透过那平日一向严肃,端正的脸,她看见亲爹眼神中透露出的慈爱。
“好,好。”白宏笑着满口答应。
待到白宏被白月月拉着离开,白秋蕊才独自一人朝着兰香院走去。
此时,尚是春季,万物复苏的时节。院里种的桃花开的正茂盛,绯红色的花瓣随着细长柔嫩的枝条轻摆舞动。微风吹过,卷落片片花瓣落入青石小道上,美不胜收。
白秋蕊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敛了敛心神,回到了小院里。
刚进小院里,萧条陈旧的院中空无一人。没看见亲娘柳氏,也没见着自己的贴身丫头。
四处看了一下,白秋蕊正待走进里屋,耳边却忽然听见了一声压抑的抽泣。
迈开的步子一顿,她转身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小院里的拐角发现了满脸泪痕的兰儿。
小丫头身穿青色的衫群,清秀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听见有脚步声,一抬头发现了白秋蕊正站在身边。
“兰儿,你怎么了?哭什么?”
白秋蕊说完才发现,眼前的小丫头哭泣声顿了一下,随后像是畏缩什么低下了头。
“小姐,奴婢没事……”
兰儿的嗓音沙哑,显然哭了好一会儿了。
白秋蕊看她始终低着头,又什么都不说,有些不悦。
她蹙着眉,水葱般白嫩的纤指扳过兰儿的肩头,又勾着小丫头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到底怎么了,好好说话,别哭了。”
这一抬不要紧,看清楚兰儿的脸后,白秋蕊赫然发现小丫头的左侧脸颊高高肿起,此刻通红一片,显然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白秋蕊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兰儿,你的脸怎么了?是谁打的?!”
被自家主子一眼看破,兰儿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断断续续的开口回话。
“小姐……是,是大夫人身边的秋蝉姐姐……”
兰儿自小跟着原身,忠心耿耿,两人相处多年情分自然不浅。此刻她委屈的很,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
白秋蕊耐着性子,安抚了她一会才得知了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
原来,从吃过午饭自己跟着白宏沈渊一道出门之后,兰儿去领这个月的月钱。她到了账房,正好遇见秋蝉。
以往大夫人早就跟账房打过招呼,每月的月钱兰香院的只有原定的一半,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这是大夫人李欣澜厌恶柳氏的缘故,自己亲爹是因为自己亲娘的花容月貌和温润性子才破了娶侧室的例子。
也就是说,亲爹之所以会在大夫人李氏之后有了侧室和姨娘,正是因为自己娘打开的先例。这样的情形,让身为正室的李欣澜如何不恨?
仗着自己是当朝吏部尚书的表妹,又是这府里的正室,李欣澜掌管把持着家中的大小事务,月钱自然在其中。
这么些年一直被欺负,也只有柳氏那个软糯无争的性子才忍得下去。
“今日奴婢去领月钱,账房给的比平时还要少。奴婢一问,秋蝉便说是家中有贵客要来,家中要增添花销,就……就扣了我们的月钱。”
兰儿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小姐你是知道的,那账房先生分明就是大夫人那边的。奴婢只是气不过的争辩了一句,秋蝉就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陪嫁,打了奴婢……”
小丫头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快听不见了,然而她的话,每说一句白秋蕊的脸色就冷一分。直到兰儿说完,白秋蕊的脸色已经冷的吓人,水灵清澈的眸子已然结上了寒冰。
不过是正室的陪嫁丫鬟也敢这么放肆,自己的人说打就打,还真是平日里欺负自己欺负惯了的,一个小小的婢子也敢蹬鼻子上脸。
就不知这事是否是李氏暗中授意,还是秋蝉心中记恨着自己摆了她一道,才故意报复回来了。
“好了,别哭了。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让兰儿把眼泪擦干,白秋蕊轻声开口道。
这个小丫头的性子是随了原主和柳氏了,一样的软和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