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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一群老太太闲着没事,就坐在李家的大门口外面,手里各自拿着些鞋底子之类的活计。一边说话,手上也不耽误着干活。
“唉,这人啊,要是不长个好心眼子,可真是祸害人。你说老韩家那个婆娘,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啊?她也是个女人,难道就不明白这些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要命么?云雪的名声坏了,能有她什么好处啊?”李奶奶手里拿着锥子,使劲的扎那鞋底子,恨不得那是韩家老太太的脸才好呢。
“你啊,你知道个啥?她这是看云雪有能耐,能挣钱。前阵子云雪不是买了地又买了牛么?他们就眼红了。我听说韩家老三的媳妇,曾经去找过云雪,说是要让云雪他们再回韩家,以后还是一家人。”旁边的另外一个老太太手里也拿着鞋底子,这时插话道。
“云雪那个爆碳的脾气,哪里是能够随他们心意的?结果不用说,自然是不成的。然后韩家的老太太,就开始在外头说云雪的闲话了。她以为把云雪丫头的名声给败坏了,以后云雪就嫁不出去,到时候她就能看热闹了。这个老婆子啊,还真是心毒呢。”这个老太太姓赵,是赵村长的妹妹,嫁到了张家,也在村子里住。
赵家老太太看了看自己的小姑子,“这些事情啊,也不用着急。云雪丫头还有两年的孝呢,等出了孝,咱们好好给张罗张罗也就是了。那么个好孩子,谁家能娶回去,那都是几辈子的福气呢。不用急,过阵子这些闲话也就能过去了。”
这几个老太太,都是平日里相处的不错的。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几个,都是那种面慈心善的人,所以才能够相处的很好。
“嫂子这话对,左右云雪还有两年的孝期,咱们上点儿心,就不信还能让云雪丫头剩了家里头?”张家老太太点点头,倒是赞同嫂子说的。
关于云雪的事情,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都是掀起了一阵子议论的风潮。除了几户和韩家关系还不错的人家,其余的即便是不会落井下石的跟着败坏云雪的名声,也是心中暗自记下来了,以后尽量不要跟云雪又什么牵扯。
韩家老太太十分得意的在村子里头满哪乱窜,走到哪里,都忘不了说云雪的坏话。有人人家听了扭头就走,也有的人家就会跟她一起叽叽咕咕的在这瞎说。
等韩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闲话已经传了有些日子了。气的老爷子将手里的烟袋使劲的往炕沿上磕了几下,“你这个蠢婆娘,云雪那丫头的名声坏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云雪姓韩,咱们家也姓韩。人家不知道云雪他们已经被咱逐出了宗谱,还以为他们是韩家的人的。老韩家一样会跟着坏了名声啊,你这脑子里头,都想啥呢?”老爷子气的咳嗽了两声。
老太太斜眼瞪了丈夫几下,“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死样子,她不是能么?大家伙不都是觉得她厉害么?我就非得让她嫁不出去不可。哼,我看她还能那么张扬?”老太太心里憋着这股劲呢。她在韩家,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偏偏遇上了云雪就吃瘪,她哪里能甘心?
“你光想着自己痛快了,也不想想,咱们家玉桃和玉梨岁数都不小了,也是该说亲的时候。你这么闹腾,她们俩的亲事可怎么办?”老爷子忍不住叹气道。
“这还用你操心?咱家玉桃啊,我早就给琢磨了。前次老大不是去县城给那个周家做家具的么?那周家的大少爷想要再纳一房妾室,我看啊,玉桃倒是合适。你想啊,周家那可是县里的大户。他家大少爷啊,今年才二十八岁,就是一直没个儿子,这才想纳妾生子呢。咱们玉桃,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到时候要是进了门能生儿子,那以后还不就跟正房奶奶一样么?”老太太开始说起了玉桃的亲事。
在她的眼里,这孙女就是用来换钱的。不管是玉桃也好,还是云雪也罢,养大了,都是用来换钱的。如今云雪自己是摆弄不了的,可是玉桃她还是手拿把掐的能拿捏住。要是能够跟周家结了亲,以后老三韩义的前程也就能有个保证了。老三明年还要去考秀才呢,这要是能够考中了,以后还得考举人进士。这些都是要用钱的,光是指着老韩家如今的能力,根本就供不起老三的花销。可是如果跟周家结了亲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就可以跟周家沾上些光,总能弄些银钱给老三花用的。只要老三能够考上,那么以后家里的日子就会改观的。
老爷子也是明白这些的,他低头仔细思索着,然后低声问道,“这事你跟老大媳妇说过了没有啊?她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