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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货,敢到你苦蠪爷爷的地盘来闹事!找死么,呱!”
“什么苦蠪,不过是只癞蛤蟆,”归海鸣冰眸一扫,冷声道,“若不想被大卸八块,就立刻交出小海的爹娘。”
“呱!你个小娃子吃大蒜——好大的口气!”
那苦蠪大王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同时双腿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他举着一双铜锤,以泰山压顶的千钧之势,向归海鸣直击而去。
归海鸣左手一拨,将小海推向一边,同时右手横起蟠龙枪,并在掌心蕴出鸣霄之焰,火焰如龙,顺着银枪盘旋游走。只见他长枪一挑,火龙便喷薄而出,划破虚空,直朝那苦蠪面门击去!
“哎呦我的妈!”苦蠪大骇,他慌忙合起双手,转攻为守,用铜锤掩住自己面门。
那鸣霄之焰将铜锤烧个正着,不过转瞬之间,一对铜锤竟已化为乌有,只余下苦蠪手中的一双长柄。见状,苦蠪大惊,他倒退三步,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瞪着归海鸣,倒像是见了鬼一般。
一招便分胜负。归海鸣将右臂向前一送,蟠龙枪的枪头,正插入距离苦蠪喉头不足半寸之处:“说,人在哪里?”
面对锋利枪尖,苦蠪吓得两股战战,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归海鸣俯首叩拜,颤声回答:“这位大侠,这位侠士,小的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啥啊!”
归海鸣剑眉一扬,暗暗思忖:瞧这癞蛤蟆的模样态度,不似作假。再者,就凭这三脚猫的能耐、如鼠辈般的胆量,亦不像是能做出杀人放火之类酷刑的恶人……
“叔叔,在这里!”
就在归海鸣心觉异样之时,忽听小海大声呼唤。归海鸣循声望去,只见小海趴在泥潭边,伸手指向潭中水雾。雾气袅袅,湿气弥漫,隐隐约约能瞧见几个人影,正立于潭中。
归海鸣抬起左掌,催动灵力,那几个人影便自泥潭中脱出,径直掠至岸边,稳稳落地。他们皆身泥泞,掩住了面目和衣衫,分辨不出男女,只能瞧见身形高矮。小海慌忙扑上,用衣袖擦拭那泥人的面目,口中喃喃地呼唤:“爹爹、娘亲,你们不能有事啊!”
见此情景,归海鸣眼神一黯,掌中银枪刺出,直插苦蠪喉管。只听他冷声道:“好个癞蛤蟆,倒是会做戏!”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苦蠪忙抬掌拦住银枪,就连枪头插穿了他的手掌,他也顾不上喊疼,只是忙不迭地辩解道:“请大侠明鉴啊!我真没有抓过人,这些都是村里手艺人帮我做的瓷娃娃!我我我,我只不过是想要个伴儿啊!”
苦蠪话音刚落,只听小海又是一声惊呼。归海鸣斜眼一瞥,只见孩童擦去了泥人面上的淤泥,却露出了白生生、硬邦邦的面容来,正是陶瓷烧制而成。
小海惊得一屁股摔在地上,他讷讷地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一刻,他猛地起身,扑向苦蠪,狠狠捶打着对方的身体:
“你!是你!你这个妖怪,把我爹爹娘娘都变成了瓷人,快把他们还来!还来!”
因顾忌归海鸣在场,苦蠪不便发作,只能任由男童抡着拳头不停敲击。他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脸孔,一边“呱呱”地叫唤着:“喂喂,打人别打脸呱!小家伙,我真没抓你爹娘,我连你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呱……啊,等等!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烧瓷的老蔡家的娃子,是也不是?”
听得这句,归海鸣出手拽住小海的后领,将愤怒的男童从苦蠪身上撕了下来。他微微眯起双眼,一双冰眸锁定苦蠪,冷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是,大侠明鉴,我这就说,这就说,”苦蠪忙不迭地点头,一五一十地道,“这老蔡是村里出名的手艺人,烧陶制瓷那是一等一的,我每个月都到他家买瓷娃娃,所以也曾经瞥见过这娃子一眼……”
“你骗人!”小海打断苦蠪的话,气愤地道,“我爹爹做碗做壶做瓶子,我从来没见他做什么瓷人的!”
苦蠪垮下脸来,愁眉苦脸地道:“小娃娃,你说话可要摸着良心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爹做才瓷人?有次我去买娃娃,你还跟着你爹蹲在窑边,死缠着老蔡学捏瓷娃的手艺咧!我就是那次瞧见你的,不过你看我宽额长眼,说我长得不像好人,还给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