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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公,小朱内侍带着圣上的旨意来了!”
屋里是浓浓的一阵药味,李瑾趴在榻上,正由医师给他背后的伤口换药。
他中了一枚铁蒺藜,这玩意儿,早年从中原由永生教传入莽北,很快便得了莽北人的喜爱,他们会敲碎胡老山上特别坚硬的岩石。然后在淬炼铁器的时候,将这些尖锐的岩石在铁水中滚过,在表面形成尖锐的刺芒。这样凭着石头的重量刺入身体,细小的刺芒就会钩住肌肉,想要将这玩意儿起出来,不管怎样也要挖出好大一块皮肉。如果芒刺上再啐了毒,那搞不好,小命儿就丢了。
这是他跑到江左来的幌子,如果不是要以养伤为借口,皇帝非亲手把他拽回关雎宫不可。
他如今已经23岁,从15岁斩杀第一名贼酋,逼着皇帝与他加冠之后,就已开府独居,本以为从此能够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
可没想到,只要在京里,隔三岔五便被皇帝或者是纯妃娘娘招入宫中。比不到年纪尚不可开牙建府的皇子还不如。
七皇子曾经笑他,母妃无非是没有生出女儿来,所以把你当公主般养着。
他为此去了莽北,皇帝把这个小儿子打得半死。据说纯妃娘娘也亲自上手抽了儿子几巴掌。
他此番要是带着这样重的伤回京。九成九要被重新关进关雎宫,七皇子还得再挨一顿帝妃混合双打。
更不要说又一次会激发皇帝和纯妃娘娘之间关于他到底应该属于魏家还是霍家的争执了。
李瑾没有立刻回答,安静地等医师把他背上的创口重新清理干净敷上药,这才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叫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