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住金承业,也不同他说话伸手就把孩子夺了过来,入手才知道孩子轻的如同一片云般,让她的心更是沉了沉。
孩子大大的眼睛睁开,可能因为脸太过瘦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的有点让人吃惊;他看到淑沅后眼中闪过了惊慌:“我没有顽皮,没有顽皮……”
金承业急的跺脚:“快点……”
淑沅不理会他,抱起孩子就向自己院子走:她的住处相较老太太那里要近很多,可是金承业刚刚是要直奔老太太那里去。
金承业已经急糊涂了:“淑沅,走错了。”
淑沅已经压下的火气窜了上来,回身一掌狠狠的甩在了金承业的脸上:“这是我代孩子们打得!”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直奔自己的院子:“你给我跟上来!”她用得是十成十的命令口气。
她怀中的孩子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高热烧的通红的小脸显出了一丝苍白来,眼睛更是慌乱:“没有顽皮,不要打我,不顽皮了,会做完的,不睡一定会做完的……”
淑沅听到这里紧紧了胳膊,想问一句孩子却不料孩子又晕了过去,她心下更为焦急。
金承业被打得眼前闪开了星星,可是淑沅打完就走人,眼下也不是和淑沅争执的时候:还有,他也想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不,是给自己两记铁板——他如何对得起两个孩子所称的那句父亲。
他乖乖的跟上了淑沅,看着怀中的孩子只盼着他们兄妹都能平安无事,就算用他的性命来换他也愿意的。
不管如何,孩子是没有错的。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在心中对自己说过,可是到了如今他才真得体会到,原本他错的有多么的重:何苦为难孩子呢?
到了院子里,淑沅就吩咐玉露和云雾先取凉水过来:不给孩子敷一敷,怕他们不能坚持到大夫来的那个时候。
把孩子放在床上,又回身接过瑞人放到芳菲身边,她瞪金承业:“走开,不要碍事儿。”抬头看到父母进来了,她心里微微一定:“母亲,您看要怎么办才好?”
沐夫人上前一探孩子的额头吓了一跳,先伸手去取凉水浸透的棉巾,一面喝淑沅:“你出去。孩子怕是得了伤寒,你是有身孕的人岂能留在这里?玉露,带你们姑娘去更衣,记得好好让你们姑娘净身!”
她嘴里说着话,手下却没有停下来,两个孩子的额头都搭了棉巾后,她又动手给孩子解衣服:她是养过几个孩子的人,当然知道眼下应该做什么。
金承业的脸色一变,看看床上的孩子再看看淑沅,现在他对淑沅打他那一掌还有什么怨气可言?他双腿一软差点坐倒,可是眼下他知道他再后悔也不改变不了什么。
“淑沅,你快去更衣净手。”如果淑沅再有个好歹,他真得可以一死以谢罪了:“岳母,这病过人的,还是让小婿来……”
沐夫人一掌就把他推开了,很不客气的瞪着他道:“你知道做什么吗?!不知道不要添乱,给我一边站着去。”她说着话又伸手去洗棉巾:“玉露,再取些棉巾来,这些不够。”
“最好有冰块,云雾你去取,要快。”回头见金承业还没有离开,沐夫人的眼睛都要立起来了:“给我滚出去!早知道如今又何必当初,如今你真得想做个好父亲就给我滚出去,不要添乱知道不知道?”
现在沐夫人何止是没有半点大家闺秀样儿。
沐老爷咳了两声:“你岳母的吩咐我都不敢不听从,还不出去?”他给老妻打了个圆场,但也没有安抚金承业。原因很简单,他们看不惯金家人的所为,再怎么说岂能如此相待两个孩子。
他出去之时看向老妻,两个人对视的眼里是担忧:金家人如果无德的话,那他们的女儿要怎么办?没有身孕的话,他们真得可以找个碴带女儿离开,也不能让女儿落在这样没有人性的人家手里。
但是,女儿有身孕在,那是金家的骨肉。
不过,事情他们还不清楚,也就意味着可能别有内情:金家人并不会那么不堪;就算是有什么理由,他们还是对金家人很失望。隐忧,让沐老爷的眉头深锁。
金承业只得跟着沐老爷出来,一颗心思在孩子和淑沅身上的他,并没有发现岳父扫过他时的目光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