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多嘴!”尖锐的声音响起:“好了,凡俗女子你可以走了。”
淑沅却不肯走:“请大仙明显有何可惜之处,我的孩儿以后有什么不妥吗?”
“唉,本不想说得,那只蛇本应是性冷的却不想最是善心,居然还是说了出来;你的孩子虽然天姿很好但是运气很差——冒犯神灵虽然能救你们,但是他的运道却是断了的,一辈子怕是有吃不尽的苦头。”
这次的声音倒像是带着点女声的男音:就这么别扭,你认为不可能有这样的声音,可它偏有你还能听得出来。
淑沅听了只知道叩头了:“求大仙救我的孩儿,我愿再献上五百两银子只求大仙能救我孩儿。”
沉默了好一会儿,尖锐的声音怒道:“你们俩个多嘴惹下来的事情!好了,我有急事就答应你了。只是你要记得,你的孩子以降生以前不可以再被阳气冲撞,也就是你不能再见任何男子,切记切记。否则到时我们也救不得你。”
然后五色彩烟冒了出来,随后一句“好了”传来,三个声音一起开口,只是听上去很虚弱,像是大病刚好的一般。
光亮随着那句话就消失了,神坛之上静了下来。
再过半晌,纱幔之后仙长的声音传来:“如何?师父可曾说少奶奶是什么病因?”
淑沅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声音由细变粗,再不像刚刚细细柔柔的声音,任何人都能听出来那是一个老妇人的笑声。
神坛之上穿着淑沅衣服的人哪里是淑沅,分明就是伍氏嬷嬷。
“你的大仙说我有身孕,还说我冲撞了五方神。”伍氏一把撕下纱幔来:“仙长神算惊人,不知道仙长可能算出我的孩儿什么时候出世?不,应该先问问仙长,我是什么时候有的喜?”
“我今年五十有七了,还真得不知道可以再做母亲,要好好的谢谢仙长。”伍氏瞪着纱幔后的一位身着道袍的人。
赵氏的惊呼根本不是因为红光亮起的原因,她是因为看到那个身穿淑沅衣服的人是伍氏:可是仙长不许她开口,老太太也让她坐下,因此她才没有把话说出来。
淑沅拉着娄氏的手出现在神坛上:“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仙长,连哪一个是来看病的人都不知晓,指着五十多岁的婆婆硬说她有身孕,真真是有趣的紧。”
她立在神坛上看下去:“什么得道之士,不过是招摇撞骗之徒罢了。玉露,还不去请你们爷前去报官——捉到这等骗人钱财的人,才当真是行了一善。”
“弟妹,好心有好报,你好心让我来看病捉到一个骗子,相信官府定会有奖赏的;那奖赏,自然归弟妹你。”
娄氏的脸上已经飞红,一双眼眼更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在刚刚那些神异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在埋怨淑沅不应该如此的不诚心,招惹到仙长不高兴,怕是会误了看病之事。
可是接下来她听到那些大仙的话时,虽然对神异之事心怀敬畏,但她也知道事情不对了:神坛之上那人不是淑沅,仙长为什么会不知道?那三个大仙是得道的神物,为何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倒底是哪个?
此时听到淑沅提到奖赏,有,真得给她她有那个脸接吗?再说现在她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因此对淑沅的话没有半分回应,只想躲出去。
可是那个仙长眼尖的很:“少奶奶,你救我我便救你,你如果不救我不要怪我不讲道义。”
娄氏吓得身子一颤:“拖出去,快,拖出去;这里是女眷,留这么一个骗子成什么体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是淑沅带她出来又为了什么呢,如果不是为了让“仙长”看到她的话,又何必拉着她一起爬到神坛上:这里可半点也不好玩儿,那条蛇让淑沅心里有点怕怕的。
淑沅怕蛇。虽然她现在已经要为人母了,但她依然还是怕蛇。
老太太站起身来:“慢着。官府来之前,先把事情问个清楚——你,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说不定我还可以让我孙儿为你在官府面前说几句话,不然的话不必等官府前来,现在就可以让人打你个半死不活。”
仙长那是什么人,见惯人当然知道什么话是真,清楚什么人是真正能做主的,因此在看到老太太起身后,他就紧爬了几步的,听完后马上叩头:“先来的这位少奶奶说,只要我看病的时候加上几句话,让来看病的少奶奶在临盆前不能再见男人就成。”
老太太闻言心下微微一松,还好不是她所怕的那几句话:“她只说了这么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