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业叹气:“淑沅。”接下来的话他又吞了回去,不用他来说淑沅应该也知道孩子不可能跟着淑沅离开的,如果淑沅真得能离开金府。
“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他抿抿唇拍了拍腿:“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已经是三年的夫妻了,淑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也要为我想一想,让我如何舍得你,舍得你腹中我们的孩子?”
看向淑沅却只能看到淑沅乌鸦鸦的头发,金承业柔声的道:“淑沅,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哪里做得不好做错了,只要你说我就改。淑沅,不要再想离开的事情好不好?”
淑沅没有开口,沉默在此时就是拒绝。她并不想留下来,金府让她没有半点可留恋的地方。
金承业看着沉默的淑沅,明知道他就算说出事实来也无法改变淑沅的想法,但是他自己说与不说却是他的一种态度。
因此他想了想后开口:“瑞人和芳菲的确不是丫头所出,我也不知道写方胜之人的居心何在,但此事只说一句的确很让人想左的。事情我不想提,金家无人想提是因为那不光彩。”
“瑞人和芳菲的母亲……”
“这事儿,本想等你病大好之后再对你说得。”孙氏推开门,扶着老太太立在门口处,门外跪着云雾等几个丫头。
淑沅和金承业连忙站起来迎上去,扶了老太太到里间坐下来,又给孙氏奉了茶后,淑沅才能坐下来:如果不是她有身孕,在老太太面前哪里有她的坐位?
老太太长长的叹口气:“这事儿呢,真得是不想提的,真得是极为丢人的事情。唉,上辈子欠的债啊。”她摆摆手摆手叫了淑沅到身边:“你婶娘有个女儿在几年前就、就没了,而那两个孩子就是其所出的双胞胎。”
“姑娘家家的在娘家就生了孩子,这样的事情你让我们、让我们……”老太太别过脸去:“哪里有脸提起!我们这样的人家丢不起那个脸,再说这事儿要传出去,我们金家的姑娘们还要不要说亲找婆家了?”
孙氏站起来低头:“都是儿媳教导无方。”
老太太摇头:“承业,还不扶你母亲坐下?哪里就怪得了你?”看着孙氏老太太再次摇头:“孽缘罢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想起来就真得没有脸对金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啊。”
淑沅完的呆愣在当场,任由老太太抓着她的手,一双眼睛留在老太太的脸上却什么也没有看进眼里去:看到那个方胜的时候,她猜了许多的可能却没有哪一种是合情合理的。
不是金承业的丫头所出,那就是金承业纳的妾侍所出?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把两个孩子记在她的名下为嫡出呢?虽然说记名的和真正嫡出的有所不同,但那也是极高的抬举了两个孩子。
如果不是金承业的妾侍所出,那是金承业在外面的红颜所出?那还不如妾侍所出的孩子的呢,更没有理由把孩子抬成嫡出,是生怕旁人不知道这等丑事?
因此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缘故,却没有想到真正的隐情和金承业没有多大的干系,那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金承业的孩子!
老太太握了握淑沅的手:“委屈了你,孩子,我们知道是委屈了你,可是这样的事情我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啊;她倒是落个干净,孩子临盆没有多久她就走了,可是孩子倒底是无辜,我们也不能把孩子丢出去。”
“两个孩子,只能、只能如此这般了。当日没有和你父母说实情,实在是无法开这个口。”她说到这里又是一阵的长吁短叹。
事情大白于眼下,却让淑沅心中辩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淑沅缓缓的回头看向金承业,却发现金承业深深的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屋里的任何一个人,立在孙氏的身后就好像是个木雕人般。
“给两个孩子一个嫡出的名份,也不过是怕旁人猜到什么,也让承业担了一个虚名,说是他小时候胡闹丫头所出的。”孙氏迎上淑沅的目光:“这事儿原本淑沅你也是知道的,也因此我们上下才对两个孩子疏于照顾。”
“并非我们心狠,实在是看到两个孩子就感觉脸上热辣辣的疼。原来淑沅你没有亲自照顾他们两个也是这个原因,但是平日里谁也没有想过要苛待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