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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听到金承业的话又气又急,可是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又心疼万分:“你!真得当伯母是疯了还是傻了,连你那点小心思也看不出来吗?你还敢对我说没有事儿,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去给老太太、你大伯母、你母亲送信儿?”
“我的小祖宗,什么事儿都不要紧,什么事儿我都可以依你,但你的身子骨却不能大意半点儿;你给我乖乖的躺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快点说,一会儿大夫来了好好诊一诊脉。不然的话,我哪里能放下心来?”
淑沅要开口却被金承业伸手拉她一下拦住,由他开口道:“我真得只是淑沅闹着玩儿的。不信的话,我现在就下地来走一走,真得什么事情也没有,二伯母你就放心吧。”
汪氏闻言急的真拍手:“岂能护着病?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隐自己的病啊,何况老太太和我们这些长辈又不是不明理的,岂会当真去责惯淑沅?你只要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能把你的病怪到淑沅的身上去不是?”
她说到这里心头一惊,一把拉过淑沅来上下打量,还抓了抓她的手最后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点把我吓坏。你没有事儿就好,快给我乖乖的坐下。这里有我在呢,承业由我来照顾,你只要乖乖的坐着,我自会照顾你们两个。”
“我的两个小祖宗,你们只要都喜乐平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有什么可求?”她拍了一下手看向金承业,看他的模样也知道他的心思:“你就是不肯说了?你不说我就真得告诉老太太,我可担不起。”
她看一眼淑沅:“你不就是怕淑沅因为你病再被老太太或是我们责难嘛,我都说了不会的,你还不快点从实说,是不是真得要急死我?你倒底是哪里不好,为什么会晕倒?”
汪氏对淑沅的关心淑沅感觉到了,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感动一把,因为汪氏的话她看向金承业:真的?
她本来就奇怪金承业为什么见到汪氏后,会说什么闹着玩儿的话:有病就要看大夫啊,这有什么可隐瞒的?原本她认为是金承业不想打草惊蛇,免得让汪氏惊觉秘密已经被人发现。
但是她细一想又不对,金承业病倒在人家后门,前后时间一对照你不给个能说服人的理由,汪氏才会真得起疑心呢?
的确,她和金承业是不想惊动金府中的其它人,可是如今人已经惊动了,行藏可以算是败露:再坚持说要闹着玩儿,骗三岁孩子还可以。
——原来如此。金承业是怕她会被责罚才会咬牙硬撑的,才会打死也不承认刚刚是晕倒了。淑沅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她只担心金承业了,哪里会想到金承业病倒在她眼前,她脱不了干系呢。
金承业可是北府的独苗,他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天大的事情,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他眼前只有一个淑沅,让北府的人如何想?而淑沅还是他的妻,自然会被派个不是,至少也是照顾不周。
她心中生出点莫名的东西来,看向金承业的目光便有了一点点的不同,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她心里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先顾着他自己呢?
金承业抬头看向汪氏咬咬牙:“二伯母知道老太太是最疼爱我的,母亲和您还有大伯母,哪个不是拿我当眼珠子看待?我有个什么不好,都会连累身边的人受罚。但是今天的事情真得和淑沅无关。”
汪氏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的性子,你不说我不会放下心来,我不放心自然不会就这样由着你任性胡闹;其它的事情都可以依你,就像你有护着淑沅的小心思我都能成你,但你如果不珍惜你的身子,我便什么也不会依你的。”
金承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想起了自幼起眼前的二伯母是如何的疼爱她:不同于大伯母那种有点虚假的溺爱,也不同于母亲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他的母爱,更不是老太太永远都以严厉而掩饰的疼爱。
二伯母待他是最为有耐心的,也是最愿意听他说话的,但是他做错了事情后她一定会指出来,却不会如老太太那般严厉,同样是细言细语的说道理,直到他认识到错并改之。
他一直最为敬重二伯母的,也一直对二伯母有极深的感情;尤其在他长大后,面对母亲孙氏一味只求他好的心思,反而二伯母更让他有信赖的感觉,更像他心目中想要的母亲。
可就是这位母亲,居然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情。他怒,可是他的心也是痛的;他想喝问汪氏却又怕问汪氏:他打心底是不相信的,可是却是他亲眼看到的,就算如此他依然盼着那只是他误会了。
他的心情矛盾的连他自己也辩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