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业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淑沅脸的变化,一颗心在淑沅被烫到的手上:“痛不痛,真该死,都是我不好,淑沅,你痛不痛,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
听到他越说越不像话,而汪氏坐在那里根本不阻止,淑沅不得不开口:“没什么事儿,请什么大夫。”可是她的话吐出来后却把她吓了一跳,那声音根本不像她,听上去不用掐都能渗出水来!
天,娄氏用那种软软的声调和金承业说话,都让淑沅想多披件衣服,可是想不到今儿她嘴里吐出来的声音,比起娄氏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一面说着话淑沅一面把手抽了回来。她此时才想起抽回手来,刚刚只顾着脸红了没有想到手还在金承业的手里。
汪氏笑起来:“你们先慢慢吃,我去看看给淑沅的东西炖好没有?”不等淑沅开口她就转身走了,就像有谁在赶她一样走的那叫一个快;而且,她走出门去转过身来对着淑沅一笑,然后她就把门带上了。
淑沅和金承业算不得孤男寡女,他们是夫妻嘛,就算是关在一间房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可是淑沅却被汪氏笑的心里有点生怯,就是感觉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和金承业很难相处。
金承业根本没有理会汪氏,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汪氏离开,伸手又握起淑沅的手来:“不叫大夫行吗?要不先让丫头取药油来……”他的样子淑沅的手可不是被烫了一下,倒像是被砍了一刀。
淑沅再次抽回手:“我真得没有事儿。你再这样大惊小怪的,我、我就先回去了,这饭没法吃了。”她的语气和平常很不同,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她还认为自己经过努力已经控制好了声音。
金承业没有留意到淑沅声音的变化,不过他没有再去拉淑沅的手,只是又看了两眼才去取面:“那你坐好,你要吃什么告诉我就成。”
他把面放到淑沅的面前,然后又盛了汤拿起小勺来取汤吹了吹,又吹了吹,可是他还是不确定汤烫不烫:已经烫到了淑沅的手,再烫到她的嘴巴那真就是罪过了。
所以他小小的尝了一口,感觉不烫也不凉刚刚好,便把勺子送到淑沅的嘴边上:“先喝几口汤。”
淑沅真得很想很想瞪大眼睛瞅瞅他:让我喝你的口水?要知道那勺子你可是用了,那汤也是你喝剩下的!我、我和你还不是很熟,这样子真得让人无法接受。
显然金承业的想法和淑沅不同,把勺子放到淑沅的唇上:“是二伯母特意为你……”
淑沅感觉到勺子和汤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浮现的却是刚刚金承业的唇和勺子做的接触,然后她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得后仰,手也同时推出去:天,勺子刚刚放到了金承业的唇上,现在又放在她的唇上,那岂不是、岂不是……?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后,她的头都有点晕了,耳朵都像是刚煮出来的虾子那样红。
金承业被汤泼了一身,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淑沅:他只是在陪罪嘛。
“你、你用过了……”淑沅看到金承业一脸不解,还有三分委屈——好像是啊,她后来再想起来总认为是自己看错了,那怎么可能呢?但她眼下是真得心里一软话就冲口而出了。
金承业是娶了两个妻子的男人,闻言低下头看向勺子再抬起头来看看淑沅的唇,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眼神有了变化,拿起勺子来他盛了一勺汤放进嘴巴里喝掉,把整只勺头都含进了嘴里!
“你不喜欢喝这个汤,那我来喝。”他说完又喝了一勺汤——这勺子刚刚和淑沅那红红的、润润的唇贴在一起呢。他如此一想,感觉汤都香甜了几分,越发想再喝了。
淑沅瞪着眼睛看着他喝了第一勺,然后瞪着他喝了第二勺手,她自己把目光移开了:他是故意的!淑沅很清楚金承业是故意的,他就是、就是一个无赖。
她认为自己在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没有想起来要离开这间屋子。
“不喝汤就吃面吧。”金承业端起碗来吹面,然后看看淑沅又用唇试过了面的温度,才把面挑到她的唇边:“正好,吃吧,二伯母的面很好吃的。乖了,张开嘴。”
他说完对着淑沅眨了一下眼睛:“这双筷子我没有用,一下子都没有碰,快吃吧。”
淑沅瞪着他,努力的瞪他,可是金承业是面也不红气也不喘,还带着三分的笑意回视她,让淑沅十二分的确定:他就是在无赖——没有用那双筷子,可是、可是他用唇碰过了那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