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沅本来也不是真得要赶人,只是为了把一些话告诉给金承安,因此话说完后她就转过头不再理会金承安。
金承安没有再开口,微微低下头发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被淑沅教训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金承业有点意外的看看淑沅,如果不是有金承安在,他真得又想调笑几句:淑沅居然如此的灵慧,知道在这个时候如何说话——他就是在点一点金承安和半夏的事情。
淑沅不但知道他的心思,还替他把话都说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呵。脑中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他有点别扭,忍不住搓了搓双手借此打发走心头生出的些放尴尬。
金承安接玉露茶的时候笑的极为温柔,站起来称了谢才又重新坐下,引得淑沅皱了皱眉头:此人不会还想要打她丫头的主意吧?
“那个,你是叫承安,嗯,我记下了。”淑沅直接叫金承安:“你对我的丫头如此的——,敬重,莫不是看上了我这粗手笨脚的丫头?如果你看上直管说,我会和你到老太太面前分说一二的。”
金承安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嫂子这是哪里话,小弟岂敢心存轻薄之意?只因为她们是嫂子的人,小弟理应敬重几分,那也是敬重嫂子。”
“哦,没有那个意思最好,我最不喜欢有人惦记我的东西或是我的人了。”淑沅很认真的说完后点点头:“我没有事儿了,你有小事就不用说了,有大事就长话短说,你兄长还要服药,没有功夫听你多说。”
金承业拿起茶盏来喝茶,真真正正的目不斜视: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直接,原来淑沅待他已经很温婉了——他心里舒服了很多,根本没有要为金承安解围的念头。
玉露的脸色也正常过来,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她刚刚差点被她们姑娘吓死,尤其是那句“如果你看上直管说”,她真得想扑过去求她们姑娘开恩,就是做牛做马也不要把她给那种人。
金承安年岁不大,今年十五;可是他的风流名声却早在一两年前就有了,他房里的丫头也是南府二府之中最漂亮的:除一个丫头之外,其余丫头都是他这两三年里自己挑选的。
因为他极得南府老太太的欢心,如此胡闹居然无人能管。也因此,只要是洁身自好的、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丫头们,谁也不想沾惹到他。
金承安看着淑沅真得头疼起来,没有想到病倒再醒过来的淑沅性子大变,很容易的一件事情眼下来看好似极难了;他一时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好,还有,他心中还有另外一桩事情。
他刚刚旁敲侧击了一下,不管是金承业的话还是淑沅的话都让他有点心惊胆颤。
“嫂子知道就好,小弟岂敢有冒犯之心。”他一面说一面坐下,忍不住看了看金承业:今天奇怪的人可不是他这个嫂子一人,自己的这个七哥也有点不对劲儿。
七哥在族里是有名儿的老实本份人,从来就没有和任何兄弟红过脸。虽然说今天晚上七哥也没有做什么,但是他怎么就是感觉眼前的七哥不像是他从前所认定的那么老实本份呢。
淑沅点点头:“有话你就快说吧,药来了你就得走人。”
金承安有点下不去也上不来了,咳了几声后他刚要张口,金承业看了过来;他马上点点头,心想:我的好七哥啊,你可算知道为我打个圆场了。
“安弟,我知道你没有看上你嫂子的丫头,你的眼光高着呢,这一点你嫂子前事尽忘才会对你生出误会来。”金承业看着他笑得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来:“论调教人的话,我们这边当数二伯母了。”
“你如果看上哪个丫头了就给——”他微微一顿看看淑沅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就给二伯母说。你也知道二伯母最是疼爱我们这些小辈儿,平常又那么疼你,岂有不允之理?”
看到金承安的脸色有了变化,他不紧不慢的追问了一句:“安弟,你什么时候打算请哥哥吃杯喜酒?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世上最好的莫过于心头所好对吧?安弟得一贴心人也是喜事,当得一贺。”
他原本不想直来直去的,可是看到金承安在淑沅的直接下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就改了主意:有时候直接些结果更能给人以惊喜。
金承安看着金承业:“兄长不要和小弟开玩笑了。”他的心里却不像面上这样的“平静”了——并不是他年纪太小城府浅,而是他没有想到这对夫妻性子大变,让他没有半点的防备才会露出一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