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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玉露和云雾听到淑沅的声音,齐齐的奔出来,看到淑沅的时候两个丫头差点跪在地上,四只眼睛都红了起来,眼泪眼瞅着就要滚出来。
看到两个丫头惊吓过度的样子,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卫婆子,淑沅忽然明白为什么娘亲身边最得用的人并不是她的贴身丫头了:媳妇子和婆子年岁大些经历的多,遇事不会惊慌失措。
“可有人进来过?”淑沅踏进屋里,看到的就是蓝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不是嘴边的白沫她看上去就和睡着了一般无二。
屋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桌子上有壶有杯子,看样子蓝氏和丫头们喝的水都是一个壶里倒出来的。
云雾相比玉露要好的多:“没有人来过。自蓝大娘来后就由婢子陪着在这屋里说话,其间蓝大娘就是说了几次有点乏,婢子真得没有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妥来。”
淑沅倒底不是官府的人,就算进屋来也看不出什么来,便转身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空气直达她的胸腹深处,让她感觉舒服了不少:“她可曾说些什么?”
“没有,她就是说了些杂七杂八的话。”云雾上前扶淑沅的胳膊,可是她的胳膊颤的厉害;哪里是来扶淑沅,更像是挂在了淑沅的身上:“没有一句是有用的,都是些我们的衣裙布料如何,如今又有了什么好的花样子之类的。”
淑沅看了一眼左近另外一间房:“黄婆子那里——?”她担心黄婆子再出点什么事儿。
“何大娘在那里守着。黄婆子早就睡下了,刚刚我们去看过她好的很,对我们吵醒她还有点不高兴。”云雾答完后看看淑沅:“蓝大娘先是吐的白沫,那个时候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没有人能听清楚。”
淑沅看向云雾:“你能确定她想要说什么?”
“是,姑娘。”玉露终于能开口了:“婢子和云雾一起守着她,原本婢子是守上半夜的,所以和云雾换过来后就睡着了;可是刚刚睡着吧就被惊醒,然后看到的就是蓝大娘瞪着大眼珠子,很努力的张开嘴巴,换了几个声音却还是无法让我们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淑沅听到这里叹口气,听到院门那边有响动,抬头看过去便发现金承业急急的奔过来。
金承业见淑沅在急的喝斥玉露几个人:“你们怎么伺候的,还不扶你们少奶奶去上房,这么晚了风凉不说,这种地方岂能让你们少奶奶过来?”他对淑沅点头:“你先回房,我马上过去。”
等到他来到上房时,脸上黑的如同锅底灰。
“蓝氏是官卖的奴婢。她娘家和夫家原本都是书香门第,她的夫婿曾是三品大员,后来她夫家和娘家的人都犯了事,成年男丁都被砍了头,妇孺都入了奴籍由官家发卖。”
“当时她带着女儿被买到我们家里,一直以来做事很是老实本份,又加上知书达礼很得老太太赏识;后来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太太就不再用她了。她的女儿已经嫁人了,没有嫁给我们府上的人。”
“就在两年前她求了老太太开恩,女儿嫁给了府外之人,而且还是走商,从此远嫁他乡,这些年来无人知道她女儿倒底在何处。至于她呢,说要报答老太太所以留在府中当差。”
他看着淑沅:“听着是不是有点耳熟?虽然和黄婆子家的事情不完一样,但都是儿女都不在府中了,可是她们自己偏就是留下来当差而没有求去。黄婆子那里有点牵强,可是蓝氏却是顺理成章的。”
淑沅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金承业瞅淑沅:“你眼里不容一粒沙子吗?我离开后知道的,虽然你不让我理会,但你前事尽忘有些事情还是我来处置理便宜些,因此我让人去问了蓝氏的事情。”
“黄婆子没有事儿。大夫看过了,蓝氏不是旧疾复发,虽然看上去很像;她是吃下了不应该吃的东西是毒发而亡。此事我已经让人去回几位夫人,应该不会报官的。”
他说到这里看看淑沅:“报官的话事情就太过麻烦。”
“什么人会要害蓝氏呢?”淑沅没有理会金承业所说的报官之事,一般大户人家奴婢有什么事情都不会报官的。
蓝氏的女儿不在府中,她又没有其它的亲人在世,孤身一人的她前来认罪,其罪又不会让其付出性命来:在这种情形下,蓝氏根本不可能吐露实情的,因为淑沅根本没有什么能让其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