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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沅并不介意银针是个有聪明人,只要她没有生过坏心就好。对于银针从前的装傻,与其怪她不尽心尽力倒不如想想自己的从前是不是做的不够好,没有让银针踏下心来做事。
凡事不能只怪旁人,有时候原因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看不到的话,到最后害到的人只能是自己。
相反,现在淑沅认为银针更堪用。因为银针从前装傻,人人都认为她胆小心实嘴又笨,在她面前当然就少了很多的顾忌,所以银针可能知道的事情比起云雾等人更多些。
所以她没有深究下去,反而继续问银针:她有点不相信,老太太肯让吕福慧住在金府之中,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
银针叹口气:“老太太说她的命太硬,克死了其母嘛。”
淑沅有点不相信:“就这么简单?”她原认为内中有很多隐情呢,只因为命硬吗?想想金家北府的子嗣,老太太如果不在意还真得说不过去。
“福慧表妹呢?”金承业踏过屋里,见只有淑沅和银针两个人他便随口一问;同时拿起杯子来想喝茶,刚拿起就放了下去。
淑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嫌茶不好吗?”
“我哪有那么的讲究?只是感觉这茶应该是福慧表妹的,所以才放下来。”金承业看银针出去了一笑:“我本来以为那是你的茶,后来看到茶放的位置不对,才省起来当然要放下。”
淑沅很想丢个大白眼过去,但也知道她越在意金承业就会越捉住不放,非要闹得脸红脖子粗才会罢手,因此她故意当作没有听到他的话:“你说奇怪不奇怪,谁家里都有那么一个半个表妹,还都和表哥十二分的亲近要好。”
“她去了老太太那里。我正在想要不要搬回茶香园去,总不好让人家没有地方住吧?”她说完坐下:“你还不去老太太那里,一会儿我也会过去的,不能占了人家的地方连句话也没有。”
金承业拿眼看定她:“你确定你小心眼了吗?”他没有着恼只是极为认真的看着她,然后摇摇头:“不去老太太那里。我刚刚只是担心你才会赶过来,你想哪里去了?”
“谁说的谁家都有个表妹的?”他看着淑沅:“这话我听着有点酸呢。”说完他还咧开嘴巴笑起来,很乐不可支。
淑沅忍不住白他一眼:“少得意,酸?就怕我真酸起来你就要喊救命了。我告诉你金承业啊,这事儿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我在老太太面前说过了,这事儿我不会答应。”
“我父母做不了主,知道嘛。不要提什么夫纲不夫纲的,你要说夫纲在我这里还说妻纲呢,不成咱们就一拍两散……”
金承业回头招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银针:“进来吧。茶给我你再走也成啊,不知道爷口渴。”他接过茶来,银针是飞也似的溜走了。
“妻纲?”他重复一遍笑着摇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不过淑沅的意思他懂。不紧不慢的喝完茶,他看向淑沅:“咱们说点正经的好不好?来,你坐下淑沅。”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咱们有些话要说个清楚,坐过来,我不会吃了你;还是,你怕我?”
淑沅叹气:“你真得是想说正经事儿?激将,用得着嘛。”经过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金承业面前少了拘谨,可是却多了一份说不出道不明的“怨气”——他说话她就是想反驳,不关对与错。
金承业等到淑沅坐好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首先,我不想再兼祧一房。倒不是不孝,也不是不想为二伯父延续香火,只是不想再娶一房媳妇。说实话,一边是云容一边是你我已经很有点应对不过来。”
“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妻,我做为一个男人真得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伤心或是不开心;但是,总会有人不开心的,是吧?”他叹口气:“我小时候听父母说过老太太的事情。”
“两府的老太太心结还不是因为兼祧才结下的?而伯父和父亲都没有纳妾,也和老太太的心结有关——做儿子谁也不想再给母亲添堵。”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我现在就在经历祖父母所经历的一切。”
淑沅听得有点动容了。男人们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动不动就是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动不动就是礼教、动不动就是香烟后代——大道理抬出一重又一重,其实嘛那层窗户纸捅破了还不就是男人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