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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沅见金承安气得咬牙切齿要开口说话,急急抢在他前面道:“你带着人来认错来请罪,我知道你是知道错了,知道事情不是你的本意。知错能改是好事儿,所以我和你七哥才没有多追究一句话。”
“如今我也知道错了,我也认错我也赔礼了,承安你做兄弟的却非要和我这个嫂子不依不饶——你以后还有脸见你的七哥?”说到这里她看向张氏淡淡的道:“婶娘,承安年岁不大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婶娘您一定不会责怪于我,是不是?”
张氏看看淑沅再看看儿子,虽然还没有进屋但也能想到屋子里的情形,长长的吸口气后她点点头:“淑沅,你如果还敬我是你的长辈儿……”
淑沅一步一个台阶走下来,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张氏的眼睛吐出来:
“婶娘,就是因为我敬你是长辈,就是因为我重你是长辈,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所以我才会等在这里向你请罪。”
“不管我做的错事有多大,至少我都是摆在了明处里,我带着人来到南府我是提前告诉过承安的,我来了也和承安还有李氏姨娘打过招呼的;然后我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这里等着婶娘,为得就是请罪。”
“而我那里呢,有人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送一枚方胜——无人知道,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婶娘你想想,今儿她们送的是枚方胜,明儿如果她们送了什么红花之类的,我会提前知道吗?她们可会如我般提前知会我一声儿,让我不去吃那碗加了药的东西?”
“我呢是捉到人,承安才带着人到了我那里;而我自始至终就在这里没有要离开,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就是不想婶娘再去费心费力的去问去查去找,闹得院里院外、府里上上下下鸡犬不宁。”
淑沅走到了张氏的面前,再次蹲下行了一礼:“婶娘,如果你也认为我做的太过份,我想可以去伯祖母面前分说一番;而且,我那房里的事情,也应该好好的查一番。”
“就像我说的,不给我一个交待我是不会离开的。”她说到这里微微的抬起下巴来:“婶娘,我这人就是有一说一,所以我说今天会来就今天会来,说要一个说法就要一个说法,不管要不要去老太太面前分说,这个说法不给我——”
她摆了摆手,云雾带着丫头出来摆了一把椅子出来安放到淑沅的身后,淑沅缓缓的坐下:“没有说法我就不走了。承安,你不用再担心我就这样离开,没有说法你们就是赶我都不走。”
“我哪里也不去就坐在这里。不管是什么时辰,我就坐在这里等消息。婶娘要见谅了,不是我轻狂实在是我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站的太久了些;前些日子的大病让胎气有点不稳,不得不先坐下了。婶娘向来疼我不会见怪的,对吧?”
说完话一伸手,玉露已经把茶递了过去:她和云雾不愧是自幼跟在其身边的人,主仆三人之间都不用多说一个字,事事处处都配合的那么好。
张氏的脸色微变,有心想要斥责淑沅两句,可是听到淑沅说不舒服她却心里打起鼓来: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然假的可能很大,可是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她当真担不起那个后果。
霎间她的脑中就转过了很多个念头:虽然话是自淑沅的嘴里说出来,可是她长着眼睛呢,见儿子和李氏的目光交换她就知道淑沅所说的事情不假——来龙去脉还不清楚,但儿子好像是理亏的。
淑沅如今是个动不得的人,不要说动一手指头就是大声骂上一句淑沅一动怒动了胎气,那都是大祸事:北府那边不和她们南府拼命才怪,到时候她们自家的老太太也不会轻饶了他们——伤到淑沅肚中的孩子肯定会惊动族里。
她是不是精明人,多年来在南府生活也学会了精明两个字怎么写,虽然没有时间去做细想,但她已经很清楚淑沅今天是有备而来。
当下她恨恨的瞪向儿子:“你倒底做了什么让你嫂子如此生气,还不好好的向你嫂子赔个不是。”她又看向四周的仆妇们:“你们都无事可做了,差事都做好了?今儿有哪个当差出了错,可不要怪家法严峻。”
丫头仆妇们早就巴不得能离开呢,听到张氏的话她们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张氏的几个心腹之人。
张氏走过去接过自己丫头手上的大氅轻轻给淑沅披上——她几句话的功夫丫头就取了衣裳可见她屋里的人都不是愚的。
“淑沅,你哪里不舒服快给婶娘说,要快点请大夫来瞧瞧,不管如何身子要紧。”张氏看着淑沅很是和颜悦色:“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先顾到你腹中的孩子,不然的话婶娘心疼在老太太那里你不是也太不小心了?”
淑沅一笑:“婶娘说的是。本来好好的,可是自昨天就动了气,不想都气得肝疼,哪里是我自己不在意呢?老太太那里没有说一声儿,也是怕老太太动气,有个什么不好那真就是我的不孝了,你说是吧婶娘。”
张氏本想暗示淑沅腹中孩不保淑沅也是有错的,不想淑沅几句话就堵上了她的嘴,真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