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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福慧低下头的时候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形,蓝玉和墨玉还有她的奶娘都被绑了起来:她很清楚淑沅的意思不单单是要卖她的人,还是为了把事情闹大。{中文网首发}
到时候老太太肯定会细看,她吕福慧就算是哭下老天来也不能掩盖她装病晕倒的事情;就如金承业所说老太太不会喜欢的。如今吕府她是不能呆了,再被老太太厌她还能去哪里?
因此她听到金承业的话后心里痛是痛,但同时明白金承业所说是实情;此事不能闹到老太太面前去,不然的话吃亏的人只能是她。如果她装晕倒的事情没有被揭穿,再过一会儿老太太等人就会赶过来:她要的就是这个。
可是眼下她真得不想惊动老太太了。
“我听表哥的。表哥说不惊动老太太便不惊动老太太。”吕福慧带着三分的委屈七分的情意看着金承业说道:“我什么都听表哥的。”
金承业看着她:“那向你嫂子赔礼。”
吕福慧的眉毛一下子就挑起来,但猛得就落了下去,眼中已经有了泪意:“表哥,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和嫂子开个玩笑罢了。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坏心的,表哥,人家也是心里难受嘛,表哥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受了什么气,那个狠毒的想把我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做填房……
“给你嫂子赔礼。你已经不是小孩子,福慧。”金承业不为所动:“至于你家中的事情,我想老太太不会看着的。如今你嫂子身子不好,我没有那个功夫理会太多。”
吕福慧拿泪眼看着金承业,直到确定他不会心软才慢慢低下头:“是,表哥。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我知道表哥只会为了我好。”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我也想赔礼的,可是表哥你和嫂子说一声,不要再打我了,我、我怕。”
她说到这里抽泣起来:“我最怕就是被打鼻子,因为我自小就被两个弟弟欺负,时常被打破了鼻子,表哥你还记得吗?”
金承业皱起眉头来:“福慧你不想赔礼就算了。来人,给老太太送个信儿,就说吕姑娘要回去了。记得备好马车,不要让吕姑娘忘了什么东西。”
吕福慧闻言真得有些急了:“表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待我,你是想把我往火炕里推吗?”
金承业摇头:“我是为你好。你知道的,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的,自小就是如此你不记得了?刚刚你还说过的。”他说得一本正经。
淑沅低下了头,因为她不想自己唇边的笑意被人看到:这个金承业真得很坏,也太坏了。
吕福慧咬着唇,一点一点的磨,终于唇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来;自小她就有这个毛病,只要有什么是她不愿意做而旁人却逼她做,她就会咬破自己的唇:从前金承业是不舍得她咬破自己的唇。
可是这次金承业看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唇边的血流了下来却没有开口。
吕福慧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头去认真仔细的打量起淑沅来:她早就认识淑沅,因为淑沅是最早嫁给金承业的人,她认为自己是很了解淑沅的。
从前的时候她的表哥待淑沅如何她很清楚:不错,仅仅就是不错而已;可是今天呢却完的不同,就是病了一场罢了,为什么表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简直把淑沅放到了心尖子上,原本她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的事情。
放在她表哥心尖上的人只有她。
沐淑沅不同了。人还是那个人,长相还是那个长相,就是身子圆润了一点点,但她很清楚表哥不是只看长相的那种男人——沐淑沅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她就是能明明白白的看出不一样来。
沐淑沅行事说话等等都不同了,几乎看不到从前那个贤淑的金家少奶奶了,那眉眼之间也少了一重郁郁,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精气神。
只是病了一场为什么沐淑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吕福慧看着淑沅:“你病倒之前,有什么事情吗?”她是脱口而出,因为想得入神才会如此,话一出口她便惊觉可是后悔也晚了。
淑沅回视她:“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她不知道,但是看来不知道的人并非是她一个人;有个娄氏在为她打听事情,如今再多一个吕福慧也没有什么,可能亲近的人查不出来的东西,怨恨自己的人反而能有所收获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