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氏虽然在叩头,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惧意,也没有一般奴仆们对主子应有的敬畏——沐夫人终于找到了原因,找到了她自见到钱氏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就因为钱氏低下头叩首,因此她没有料到还会被沐夫人在侧脸上看到她的神‘色’。沐夫人的眼睛眯了眯,抬起头来轻轻的道:“淑沅走的累了,这会子可不能急行。承业,你轻点。”
金承业这才惊觉过来,连忙止住脚步看向淑沅:“没有‘弄’痛你吧?”
淑沅摇摇头回头看看跪在地上的钱氏:“她也没有做什么,伺候的很好。你不要责怪她了,让她起来吧——哪里来的偌大脾气呢。”
金承业没有看钱氏,转身却把目光投在沐夫人身上:“是小婿的不是,岳母教训的很对。”
沐夫人一笑:“教训两个字重了,只是提醒你一下。淑沅如今有身子的人,小心在意些的好。”她行到‘女’儿的身边:“看你这一头的汗。”借着给淑沅试汗的机会,她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淑沅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钱氏抬起头来,两个四目相对的刹那钱氏便重新垂头;但是钱氏脸上的神‘色’平静的让她感到极为奇怪,而且在平静中还带着一分的喜悦。
欢喜?淑沅实在不知道眼下的情形有什么可欢喜的。
金承业再次转身,这次他记得请沐夫人先行:“岳母,要到用饭的时辰了,小婿是来请岳母的。特意让人备了几样岳父和岳母喜欢的菜,生怕凉掉失了味道才会急急来寻。”
“我们府里也没有什么景致可言,相比起岳父家的园子实在是粗鄙的可以。”他说着话轻轻挽起淑沅的手来:“以后你不要过来了,这里怎么说‘阴’气都有点太重了,我们老太太叮嘱过你的。”
淑沅笑道:“小心老祖宗们听到会打你个不孝的子孙。我就是因为大病一场后很担心腹中的孩儿,才来求求老祖宗们保佑的,你莫要‘乱’说话。”
她本就对金承业刚刚的反应有些奇怪,如今听到他说出那等话来,更加确定这个地方怕是有什么古怪。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金承业:“钱氏做错过什么?我听她说是做错了事情才被罚在敬祠园里做事——那里很清静平常也没有什么事情,应该也算是清闲的,对她的责罚还真算不得重,应该不是什么大错。”
“我院子里的人并不得用,你也知道的。我看钱氏很稳妥的人,不如让她去我那里吧。是现在就让人把她叫过去,还是要回夫人或是老太太一声?”
金承业闻言挑了挑眉:“为什么要她?一个犯错的仆‘妇’,哪里能够放心的下,倒不如在其它地方好好的挑一挑,或者干脆买几个人来用不是更好?还是说钱氏对你说了什么,淑沅你的心一软想做个善事?”
淑沅白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如此多疑,再就是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还要拐弯抹角的?你不就是想问我钱氏是不是说过她从前的事情嘛,她如果说了我还问你做什么?就因为不知道她从前犯的是什么错,因此才问问你可不可用她啊。”
金承业看看一旁微笑的沐夫人,才微微瞪起眼睛来:“不要恶人先告状,你还不是在拐弯抹角?她,不合用。”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她从前是‘奶’娘,本就是遗腹子没有想到孩子还早早的去了,被婆家给赶了出来。”
“夫人可怜她就带她回府做了‘奶’娘,可是没有想到她却把孩子给看出‘毛’病来,那孩子就此没有了,所以她才会被打发到敬祠园来。”他说到这里看向淑沅:“那是个不详的人,不管你是不是笑话,我都不会答应她伺候你,对你和对孩子都不好。”
沐夫人有些怜悯的道:“原来还是个孤家寡人。我刚刚还想她做‘妇’人扮应该是嫁过人的,如此守在敬祠园里她的家人怎么办。倒是个可怜,不过也的确是……,淑沅,算了吧,我看她也不合适。”
淑沅就此点头没有再提钱氏,但是金承业整顿饭都兴致不高,只陪沐老爷几杯酒便有了醉意,早早离开去歇着。
沐夫人和沐老爷有事情要商量,也早早回房了。淑沅还真得有些乏便让丫头收拾想早点睡,刚刚解开头发娄氏就来了。
“什么风把弟妹吹来了?”淑沅没有站起来,只是转身靠在妆台上看娄氏:“你如果是来找人的,我想是找错了地方,书房那里才是个好去处。”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娄氏。
娄氏脸也不红,走过来推了一把淑沅:“你病好了嘴巴却不饶人了,我真要走只怕你要求我回来的,我记得是谁托了我事情的。”
淑沅收起了笑脸来:“你打听到些什么?”
娄氏坐下拿起茶杯来笑:“现在不赶我走了?”她左右看了看:“我们爷什么时候走的?”她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