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淑沅的努力下,事情也真得朝着应有的方向发展,可是坏在曹氏的一张嘴上。
淑沅就感觉头“嗡”一声变得有点大: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淑沅和金承业诚心祭拜,并没有想过要占人家杨氏及其儿女的便宜,可是是被曹氏一说就好像他们夫妻所为都是事先算好,是和曹氏及赵氏合谋,为得就是帮曹氏占了赵家正室老太太的名份。
真如此的话,那赵家人会如何看待淑沅和金承业?淑沅心头猛跳,当然是要否认的,但还要注意说辞:她不想被曹氏利用,更不能被杨氏利用了不是?
杨氏闻言看向曹氏,然后转过头来目光在淑沅和金承业身上一转:“曹氏妹妹,你一把年纪了了又何必为难两个孩子,又何必把他们完不相干的人,拉扯到我们姐妹中间呢?”
“怎么说两个孩子也是一番心意,也是要尽他们的心意送他们外祖父一程的,大家都是依礼而行,哪里有什么上下尊卑之分。你不懂礼就不要乱说话,免得被人笑话。”
杨氏说到这里看向灵床上的老太爷:“说到老爷的心意,我当然是明白的;不说其它,看看我身后的儿孙们,曹氏妹妹你不懂老太的心吗?无后为大啊,老爷心属谁还用多说嘛。”
听到曹氏的话时,金承业差点急出一头汗,一面飞快思索着应对之道,一面抬头要开口解释,不想赵家误会了他和淑沅时听到了杨氏老太太的话。真就像六月天里的一碗冰镇酸梅汤,也像是大旱时节的一场及时雨。
不止是金承业,淑沅都对杨氏生出一份感激之心来。杨氏是有心为他们小夫妻解围的,而且杨氏能有这份心胸也让他们心生佩服。
反过来淑沅和金承业有心要怪曹氏,可那是赵氏的生母,他们名义上的外祖母!他们做晚辈的被自己人坑了一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淑沅当然也不会翻脸相向,但是霎间她就对曹氏的印像变坏了,越发不想掺和赵府的事情。正好此时金承业的想法也是如此,两个人都想要向对方使个眼色,正好四目相对。
于是小夫妻两人齐齐对杨氏施礼:“老夫人节哀顺便。”他们并没有理会曹氏或是杨氏的话,就当作刚刚的事情不存在,继他们祭拜赵老太爷后应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他们也一样向曹氏施礼,同样的话又说了遍后,再转身分别向赵家夫人、少奶奶和老爷、爷们施一礼,还是同样的一句“节哀顺便”。
不管赵家人如何的闹,淑沅和金承业是打定主意要按他们自己心意来:我们是来拜祭的,所以他们就要把祭拜的事情做到十分。
对赵家所有人还礼,淑沅是存心给曹氏看的,不止是还击曹氏的话同时表明他们不想掺和赵家的事情。
因为淑沅和金承业正儿八经的祭拜,灵堂上赵家还礼的还礼,终于似模似样起来。接下来,只要大家各做各的事情,那么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氏带着人把一张椅子搬过来,过来扶曹氏过去坐——那个位置理应该是正妻的位子。
在那个位置后面紧跟着的就应该是赵老太爷的儿媳妇和孙媳妇们:当然都是正室妻房,姨娘们是没有资格在这里陪灵的。
曹氏还没有过去,杨氏转身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拿出帕子来捂着嘴巴就哭起来:“我的夫啊,你走的太急了些,今儿中午你还说晚上要吃我弄的点心……”
眼见杨氏抢了先,曹氏就像是被人挖走了心肝,扑过去推倒杨氏自己坐上去,然后双手扬起落在膝盖上再扬起,半扬着脸哭起来:“我的夫,你怎么走的这么快,连句话都没有交待,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过活。”
淑沅垂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她所做的努力白费了:自己的婆母赵氏怎么就不看看情形,这不是分明在火上浇油嘛。
金承业叹口气看向淑沅,淑沅摇摇头向着门外一呶嘴巴,那意思就是无人请我们去奉茶,我们自己出去吧。
对于赵氏的眼色,淑沅这次是完当作没有看到:如果看得到那她就真把自己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