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承业叹了口气,没有料到淑沅会把此事告知赵氏;因为淑沅接过了方氏的方胜,还把方氏放走了嘛。
赵氏的脸拉长了,眼角都有点点向上拉起:“还认为她安稳了呢,想不到。哼,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她了。”
她说到这里看向淑沅:“她说了些什么都不必信,她是恨极了我们金家的。”
淑沅听到这里看一眼金承业——她说方氏是恨极了金家,赵氏也顺势说她恨极了金家,但方氏恨极的人应该是金承业才对。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我一个方胜。”淑沅把方胜交到了赵氏的手上:“因为事涉赵府的人,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认为,此事还是要交由赵家大舅母处置比较好。”
她和金承业应该称赵家的老爷们为舅父,但因为曹氏和赵氏的原因,因此金承业一直称其为伯父和叔父。
今天,淑沅却把舅母两个字咬得很重。可是赵氏并没有在乎,目光落在淑沅手中的方胜上。
赵氏伸手取过方胜去:“她写了些什么?”
“莫名其妙的话。”淑沅答得极为简单,可是金承业的头却垂了下去,并且一言不发。
赵氏看看金承业和淑沅,捏了捏手中的方胜:“这事儿淑沅你做得对,她倒底是赵家的人,我们不方便做什么;我这就把东西交给那边,看他们如何处置。”
她依然没有称呼赵家的老爷们为兄长。
淑沅拿出方胜来就是为了这个当然不会有异议,金承业只是抬起头看看赵氏也没有说不成的话。
赵氏匆匆的走了,走的很急,就像赵老太爷刚刚醒转活了过来般!
淑沅看向金承业:“你刚刚要说什么?”
金承业摇头:“回去再说吧。如今在赵府之中多有不便。”
淑沅也没有相强:“我们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我能听到些什么东西,就不用等你来告诉我了。”
她说完没有等金承业答应就跟了出去,金承业是不是跟来她并在意。
看赵氏的神色变化,金承业瞒着她的事情赵氏也是知道的;金家两位老太太好像都知道,金家夫人们是不是都知道呢?
淑沅猜想,在她这一辈儿的妯娌里是不是也有人知道此事:娄氏是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嫁入金家比自己还晚呢,说不定在她之前嫁入金家的人知道呢。
金家南北二府只是金氏一族的二房,其它几房会不会有人知道呢?淑沅想,如果人知道的多了,那这个秘密也就不叫秘密了,总能被她弄个清楚明白。
金承业紧紧的跟了上去:“这个时候,赵家的姑奶奶们应该都回来了,还有其它亲近的、住的近的人也都到了。”
“看到我们又到灵堂上去拜祭,定会认为你我是真得有孝心。”他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只希望赵老太爷在天有灵不会怪我们。”
淑沅白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我也是要去看一看的。”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赵家人待淑沅很客气,但是从头到尾没有人提到方氏,更没有看到方氏的人。
就算淑沅旁敲侧击,赵家也没有人接她的话碴;仿佛赵氏压根儿就没有对赵家人提过方氏的事情一样。
淑沅只能如此怀疑了,却想不通赵氏为什么要瞒下方氏的事情,但也只能暂时把此事压在心底。
赵府如此遇上白事,她岂能在这个时候和赵氏去理论?只好又和金承业重新回到房里,而饭菜已经被人换过了,就是曹氏院里人亲手做好的饭菜。
刚吃过饭不久,就有人过来:金家三房的二夫人平氏和长房三夫人皇甫氏到了,她们听说淑沅和金承业在,就想过来和他们一处说说话,不用赵家另外安排了。
金承业和淑沅能说不嘛,连忙起身迎了出去;金承业同时向淑沅简单说了说两位伯母的情形。
平氏是郡王之女,平常都在京中;这次只是回来给她的生母扫墓,不想遇上赵老太爷去世,给妯娌赵氏面子她都要亲来一趟。
淑沅当然不记得自己这位伯母是何样子,抬头看到平氏穿戴的并不如何出众,和府中其它的夫人没有什么不同。
走到近前,淑沅却发现平氏和皇甫氏穿戴的区别:两人的衣服都是半旧的,但是论做工皇甫氏的当真不如平氏很多。
皇甫氏跟在平氏身后,看到淑沅笑道:“我和你二伯母来扰你了,正好也有点事儿和你说。先让你二伯母坐下,今儿可真是累到了她。”
淑沅听得眼眨了眨,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而让皇甫氏和平氏都尴尬:这皇甫氏也太过巴结平氏了吧,就算平氏是郡王之女,但再怎么说她们都是妯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