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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福慧在倒下的时候,心中涌出来的是浓浓的后悔:为什么到现在才晕倒呢?
应该在雨中晕倒。在老太太还没有走到自己面前时就晕倒,那样更让沐淑沅辩无可辩,更能让人们同情于她。
如果在老太太还没有到的时候,在她感觉承受不住的时候就装晕倒,那她就不用受那么久的罪了。
可惜的是,她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她可不算是傻的,如此简单的法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悔的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因为在雨中受了这么久的罪,除了要怪沐淑沅心太狠之久,最该怪的人就是她自己才对。
沐淑沅的心狠她早就该料到的,如果真能一跪就让沐淑沅服软认输的话,那她何必要用苦‘肉’计呢?
苦‘肉’计不假但也不能真得吃许多的苦,早早就该装晕倒。
吕福慧再悔也没有用了,苦已经吃了、罪也已经受了;她如今能想的就是如何能让自己如愿。
蓝‘玉’看到吕福慧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后,马上明白过来,脸上的担忧和恐惧都化成了悲伤,抱着她的姑娘哭起来:“姑娘,姑娘——”
“你只是想走得安心些,只是知道错了想对少‘奶’‘奶’说声对不起,怎么却‘弄’得自己搭进去半条‘性’命啊。”
她一哭墨‘玉’也跟着嚎起来,无非句句都暗暗指向淑沅:不是你不原谅我们姑娘,眼睁睁看着她在雨中跪着,我们姑娘也不会晕死过去。
‘玉’‘露’急了,上前指着她们的道:“你们胡说什么……”
“难道我们说错了吗?”墨‘玉’却不像上次那么老实了,居然直起身子来瞪着‘玉’‘露’大叫起来:“我们姑娘是做错了,可是罪不至死。”
“跪求少‘奶’‘奶’的原谅,可是你们做了什么,在雨中看着我们姑娘跪在那里——听说过心狠的心硬的,没有想到还有你们这样石头心肠的人。”
‘玉’‘露’又气又急,想要分辩可是吕福慧的确是在她们院子里跪着病倒的;如果雨一下,她们肯把吕福慧拖进屋里来,吕福慧也不会晕死过去。
现在老太太也在,各位夫人们也在,吕福慧的丫头们如此说,那她的姑娘岂不会是要倒霉?
淑沅咳了一声:“‘玉’‘露’,去看看茶好了没有?”
她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接着唤丫头:“‘玉’茗,热水可备好了?里面加了驱寒的‘药’没有?好的,马上让人扶了吕姑娘过去,泡上一泡能‘逼’出不少的寒气来。”
“云雾,大夫那里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要好好的招呼大夫们;还要他们再等一等才能诊脉——要诊脉也不急在这一时,泡一泡热水很重要的。”
“银针,大夫所说的可能会用的‘药’可备好了?没有什么遗漏吧,要知道一会儿诊完脉可没有功夫去抓‘药’,最好是马上煎‘药’,吕姑娘那里可是等不及的。”
众丫头齐齐的答应着,一个又一个的回答都极为干净利落:“是,少‘奶’‘奶’,都已备好了。”
蓝‘玉’听得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淑沅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什么事情都准备好了——大夫都请了来,‘药’也备好了。
虽然淑沅没有分辩一句:她劝不动吕福慧,可是还用她再多分辩吗?
蓝‘玉’和墨‘玉’等人都知道沐淑沅没有劝过她们主仆一个字,更没有打发人请她们主仆进屋;可是现在她们如此说的话,有人会信吗?
而且这事儿怎么都像是在‘抽’打她们主仆的脸:万事齐备就等你吕福慧晕,然后吕福慧还真就晕了。
蓝‘玉’愣神的时候,‘玉’茗和耐冬过来也不和她或是墨‘玉’搭话,上前架起吕福慧就走。
‘玉’茗和耐冬都是半大的丫头,今年不过才十一岁多点儿,身子还没有完的长开:说是扶那其实和拖也没有什么区别。
海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原本想说的“请大夫”完不用了:淑沅的准备很周,让人根本挑不出半点的疏漏来。
赵氏咳了几声,看看吕家的人眼中闪过不快;她还是居丧的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吕家姑娘是不断的生事儿。
让她是一天到晚都不能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
汪氏和孙氏齐齐看了一眼淑沅,然后又对视一眼看看赵氏,谁也没有开口:老太太都没有说话呢,她们并不着急说什么。
淑沅安排好转身看向老太太:“相信吕姑娘一会儿就醒。”她就说了一句话,然后静静的立在赵氏的身后不言语了。
海氏咳了两声:“蓝‘玉’,你们姑娘又来胡闹什么?如果不是少‘奶’‘奶’准备的周,如果有个万一的话,让我怎么对她的母亲、外祖母‘交’待?!”
她这话说完拿出帕子拭了拭眼睛——淑沅眼尖的很,老太太眼中根本没有半点的泪水,真不知道她在擦什么。
老太太这话也是说给淑沅听得,责备她行事有点孟‘浪’:吕福慧真要有个万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