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哭道:“我们姑娘只是来认错的……”
淑沅闻言把人推到了云雾的怀中:“取把剪刀来把她的头发齐根剪掉。对了,剪完后不要忘了跪下给她认个错,如果雨还没有停的话,你也可以去雨中跪一跪。”
她说完看向墨玉:“玉露,你们这几个还愣着干什么,我养你们可不是看戏的,还不把人给我抓住?”
“一样剪了头发,到时候你们几个也要好好的认个错。”她说完后一伸手:“银针,你跟着去干嘛,给我找把剪刀来啊。”
银针瞪大了眼珠子:“少奶奶,你干、干嘛?”她好像是被吓到了。
淑沅看着吕福慧:“我给吕姑娘剪去烦恼丝。当然了,剪完了我也会给吕姑娘认错的,雨里我也可以去跪一跪。”
吕福慧吓了一跳,头发可是不能动的:剪掉头发的人都是想要做姑子的,她可不想出家为尼。
银针好像有点犹豫,往里屋看了看:里屋老太太好像有点不太好,三位夫人都在那里伺候着呢。
如今,可没有人为吕福慧做主。
不等吕福慧再多想,淑沅一眼瞪过去银针乖乖的拿了剪刀来:那剪刀就在花厅上——仿佛是准备好的。
吕福慧心头一惊,但是没有功夫给她躲开或是求饶,淑沅一剪刀上去,她的头发就四散开来:大半掉在了地上,上面还发簪。
淑沅把剪刀丢给银针,指着大雨道:“吕福慧,你给我滚出去。你是想死想活都可以,我今天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你不要了也不能怪到任何人的头上去。给我滚出去。”她上前一手用力就把吕福慧给推出了门去。
门外是长廊并没有雨打进来,可是冷。
淑沅看着她:“我最后告诉你一句话,是好是歹不是由人来说得;我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需要什么人来相信。”
“做事,我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就成。你再在我院子里跪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拍了一下手:“轻了就让人把你丢出院外去,重了就把你直接丢出府去。你不相信的话——”
淑沅伸了伸手没有再说下去。
吕福慧紧了紧衣裙,看着淑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能再说什么,说什么人家沐淑沅也不当回事儿。
淑沅转身的时候丢下很响亮的一句话,让屋里的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大夫说了,你已经着凉,虽然处置很妥当,但再着凉的话怕会得伤寒。”
“这个时节得了伤寒,那十有八九是无救的。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你的丫头们,大夫是不是这样说得。”
“总之一句话,你再出去淋雨那真就是有去无回。”淑沅进屋了,头也没有回。
屋里老太太和三位夫人都在等着淑沅,孙氏有点担心往外看了一眼:“她,万一真得——”
“不会的。”老太太摆了摆手:“等一会儿,她自然会离开。等她走了,我们再离开吧。”
“这次就是雨中把他们父女赶了出去,我想他们父女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老太太也真得受够了。
说着话她站起来,同时瞧了一眼淑沅:“这两天有功夫的话,过来陪我诵诵经吧。”
淑沅点头答应了,却想不到的是海氏又说了一句:“那边的老太太打发人来请了,这两天是她的寿辰,请咱们都过去。”
她说的虽然是“咱们”,但那意思很明显,南府的老太太要见的人不是海氏这个妯娌而是淑沅。
淑沅微微一愣,可是老太太不再多说,让赵氏和汪氏搀着她踏出了门外。
门外廊下已经空无一人,不管是吕福慧还是蓝玉、墨玉等都不见了。
吕福慧是个很疼惜自己的人。
沐夫人被老太太请走了,当然是有话要说了;怎么说淑沅也是两次三番的被人欺到门上来,金家岂能不给沐夫人一个说法?
淑沅打个哈欠,看到角落里沉默的石氏差点吓到:“姨娘还在呢,吓我这一跳,我以为姨娘回房了呢。”
石氏一笑:“没有。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没有想到姑娘出息了,完是当家主母的手段,哪里就需要我来操心呢。”
淑沅招呼她坐下说起家常来,不过几句话两人就很亲热了。
“姑娘,姑娘,夫人打发婢子回来传句话儿——吕福慧的父亲要杀了她,已经砍伤了她的腿!”玉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条裤子上是泥水。
随着她的话,天空中闪过一道电蛇,随后就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雷,就像是炸响在人们的头顶上,近得让人心扑通扑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