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说话,我说什么呢?我听得是一头雾水,吕姑娘那里已经回去了,老太太也说今儿打发他们父女回去。”
“你那些话对我说,也不怕我……”她微笑着抬眼看看娄氏:“咱们的关系好像不是那么的亲密。”
娄氏坐下:“我不是信得过你,只是此事我们的利益相同嘛,你难道不是因为不允许吕福慧进门,才和吕福慧那丫头结下的仇?”
“你现在,可不能退一步。此时你退一步,就是给自己招一个仇家进门。咱们俩,咱们俩岂是她吕福慧能比的,咱们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冤不是?”
她说到这里又吃了一杯茶:“你真得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掏了心肝给你看,你还给我藏着掖着?”
“吕家老爷要杀了吕福慧,老太太和夫人们都赶了过去;我这是来找你一起过去瞧瞧的,就是怕你到那里会退一步。”
“都说你是个硬的,其实你的心还是软的,和吕福慧硬碰硬是可以,但是你不会伤人性命。这一点你和从前相同,和我也是一样的。”
“我们可以以牙还牙,但是做不来伤人性命的事情;其实为什么要伤人性命呢,罪不至死啊。说到底,都是身为女子的可怜,不然的话岂会非要争个短长。”
淑沅在娄氏说到吕家老爷要杀吕福慧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娄氏,一脸的不敢相信。
等到娄氏说完,她脸上的惊讶都有点挂不住了:娄氏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真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把茶再次斟满递给娄氏,自己取了一杯轻轻的啜着:“那你是要过去了?”
娄氏看着淑沅:“你不过去?咱们也没有对不起她,此时府的人都惊动了,我们为什么不去?再说,这样的热闹不去心里也像有猫抓一样。”
淑沅想了想看着娄氏微笑起来,不说一个字只是看着她微笑。
娄氏被笑得有点不自在:“你倒是说话啊,又不是哑吧。”她白淑沅一眼:“不要再笑了,听到没有。”
“我只是在想,吕福慧到我们金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头到尾她都在算计我,可是弟妹你却从来没有登过门。”淑沅依然还在微笑。
细长的手指捏着小小的茶杯,她轻轻的吹了吹茶沫:“今儿弟妹却来了,而且还如此的推心置腹,真得让我有点不知道如何应对呢?”
娄氏闻言脸不红气不喘:“嫂子你行了,就像有什么事情还隔着窗子一样——换作你是我,前些日子难倒不会隔岸观火会搅和进来吗?”
她倒真实诚的紧。
淑沅闻言真得拿娄氏无法了,伸个腰道:“怕了你,走吧,我就跟你去看看。”她当然不会让吕福慧进金家的门。
只是娄氏显然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吕福慧,去看热闹的时候还要先来拉上她。
娄氏只是看热闹也无所谓了,不过就算娄氏也有其它的算计,淑沅也不介意。
娄氏闻言笑了:“就是,那就走吧。”她说到这里起身后却没有抬脚:“嫂子你就没有其它事情要问。”
淑沅不解的看看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整理衣裙:“没有啊,有什么要问的?”
“嫂子你不是忘了托我的事情吧,还是说嫂子那只是逗我玩儿的?”娄氏看着淑沅:“那天我本来想找你有话要说的,可是因为有事给耽搁了。”
“嫂子半点也不着急,从来不曾追问一句,真得让我有点怀疑嫂子只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淑沅笑起来:“当然不是玩笑了,只是求人做事哪有三天两头催的,再说你也不是那种让我去催的人吧?”
她和娄氏有些日子没有打照面了,其实就是因为娄氏上次的算计让两人算是撕破了脸皮,娄氏有意在避着她。
“你有什么事儿要对我说?”淑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娄氏,再认真没有的样子。
娄氏抿抿嘴唇:“都是些捕风捉影儿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不是我们北府的事情。”
“长房那边的七伯母你还记得吧,自你们娘家论的话,她可是你的表姐,你们向来亲厚。她一直、一直,怎么说呢,在家里说了不算,那些姨娘们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不要看我,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嚼舌头的人。七伯母如此和七伯父有很大的关系,也和她们老太太有关,老太太不喜欢七伯母。”
“不过那个老太太除了喜欢她的儿子五伯父外,还喜欢谁?听说,除了老太太因为不喜欢七伯父才不喜欢七伯母外,还有一个原因。”
淑沅看她:“什么原因?”娄氏说她不喜欢嚼舌头,依淑沅看她很喜欢说旁人的短长嘛。
娄氏摇摇头:“不知道,只听说好像和我们北府有关——不会是七伯父和那边的老太太不喜欢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