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瞪着平氏声音也冷了下来:“就为了杨氏?你真容不下她那么一个女子?”
平氏抬头:“按礼,你要纳妾可以,终要我同意才可以。那个杨氏我说过了,等她生下孩子就打发她走。”
“你——!”二老爷怒了。
平氏不惧:“老爷,你当真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吗?此事传了出去,怕是对老爷的前程不好吧。”
二老爷咬牙切齿半晌,终于大礼拜了平氏。
平氏站起来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儿就不留老爷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儿老爷你过来商量的时候,千万要记得礼不可废。”
丢下二老爷她转身进了里间。
二老爷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以后如果他有任何事情想要找平氏,只怕都要大礼参拜之后才能开口。
杨氏的事情依然悬在他心上,有心想把平氏再叫出来商量,但是想到还要再拜一次平氏,他就迟疑了。
多年来他在平氏面前从来都是他在上位,今日他才记起平氏的身份远远高过他许多。
二老爷自和杨氏在一起后破天荒的生出悔意来,以后平氏再也不会帮他了吧?
淑沅和平氏在房里说话的时候,在平氏院子不远处有个人立在阴影中自言自语:“二老爷都吃了亏。”
“看来我先前想的对了,要想对付她先要把金承业那个东西调开,不然的话有金承业护着,怕是无人能算计到她。”
“分开,分开,咦,我这脑子……”
夜色降临,把金府部笼罩在黑暗之中。
淑沅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精神不错,天气也真得很好。
“晴空万里,要不要出去走动走动?”娄氏进来笑道:“我正好要去还愿,就在城里,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外面吃过再回来,就当是踏春了。”
淑沅有点意动,但是她不喜欢娄氏,也就不想和她出去:“我不喜欢寺庙之类的地方,云容你自己去吧。”
娄氏上前在她耳边道:“我找到了那两个孩子的奶娘,是他们最早的奶娘;最最让人不解的是,那个奶娘到府里来的时间,比芳菲两个人出生还要早。”
如果是正常的添丁,奶娘都要早一些时候进府:没有临时生了孩子再去找奶娘的。
但是芳菲两个孩子却不是出生在府里,那是谁找的奶娘?
淑沅当即就吩咐玉露等人收拾一下,又打发云雾给赵氏打个招呼:她当然要和娄氏出去了。
娄氏笑了,又低低的道:“那个奶娘在府里没有半年就被打发出去了,如今就在一家庵堂里出家。”
“我最奇怪的是,奶娘这事儿我才去让人问,发现府里根本没有伺候过芳菲两个孩子的人。”
“不是说后来在院子里苛待他们的那几个人,他们也不过是跟了芳菲他们一年多点儿。”
“是不是夫人说他们一直伺候芳菲两个孩子?有个奶娘吧不在府里还出了家,这事儿真得透着古怪。”
淑沅一笑:“可能是信徒吧。”她知道事情古怪,但并不想让娄氏知道的太多。
只是想让娄氏帮忙打听些事情,可不是想和娄氏联手,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好在很快就收拾好了,娄氏没有机会再多说,和淑沅一起出了门:为了防备娄氏再罗嗦个没完,淑沅和娄氏分乘了两辆马车。
庵堂真得很不起眼儿,娄氏和淑沅很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庵堂也只有一进院子,除正堂供奉的菩萨外,两旁的厢房住着几个比丘尼。
比丘尼不多,但是淑沅和娄氏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当年的奶娘,因此两人先上了香,又布施了一点银子,想借此和比丘尼们拉近关系多说几句话。
她们布施完就有比丘尼过来施礼,然后道:“师太有请两位施主过去叙话。”
淑沅和娄氏对视一眼,都认为对庵中最为熟悉的人就是师太了,便跟着比丘尼向厢房而去。
比丘尼年约三十多岁,一脸木然的推开门:“施主们请。”
娄氏和淑沅进门后看到屋里的师太都吃了一惊,怎么主持师太居然是带发修行?
师太背对着她们:“你们还真得来了。”她转过身来淑沅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师太她是认识的。
“别来无恙啊,金少奶奶?”师太笑的有些咬牙切齿:“我可是天天上香,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