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沅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她——离开金府?说的轻巧,她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现在嘛她不想离开了。还有,她离不离开金家也是她自己做主,凭什么姓米的说一句她就要离开呢。
米姨娘见淑沅这个样子反而笑的更欢了:如果沐淑沅对金府没有留恋,那她现在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目光在淑沅隆起的小腹上扫过,知道如今让淑沅离开金家那是千难万难的,就因为如此到时候看沐淑沅流泪她心里才会痛快。
“你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她看着淑沅的眼睛:“带着孩子离开金家,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想想还真是太可怜。”
“可是你不离开的话,那后果你可要想清楚。”她伸个懒腰:“你现在能拒绝我的要求吗?”
淑沅笑了:“为什么不能,就凭你是王府的十九姨娘?”
米姨娘的脸又拉长了,淑沅话中对她的鄙夷让她极为不痛快:“就凭我是王府的十九姨娘!”
淑沅摇摇头:“我还以为今天会有趣点儿,看来是我高看了你。那你不要废话了,直说吧——我如果不答应的话,你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米姨娘再次抬高了下巴:“我现在是王爷的心头肉,想要星星王爷绝不会给月亮。我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你不答应?”她站起来忽然一伸手就取下淑沅头上的簪子来,然后在自己的手背和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如果我在这里受了伤……”
她没有再说下去反而咯咯的笑起来,笑的她自己都弯下了腰。
淑沅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接下来呢?”她并没有去抢落在米姨娘手上的簪子。
争抢的话说不定会伤到谁,到时候她还真得就百口莫辩。她听得出来,米姨娘在王府受宠的事情不会是假的。
米姨娘又坐了回去,手里握着簪子收回袖中防备淑沅再抢回去:“然后我当然要叫救命,就有人冲进来救人,到时候你就要被捉到王府去。”
“用刑是免不了的。”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淑沅的肚腹之间:“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接下来嘛,你就会乖乖的招供,说出金家对王爷的各种不满,还有金承业对王爷辱骂之事来。”
“最最重要的是,你会提到金承业和你们金家在朝为官的那人之间的信,上面会提到王爷的各种不好,请他面奏皇上。”
“金家要请皇上削减王府的亲兵等等,还要请皇上对王爷降罪,因为你们金家认为王爷鱼肉乡里。到时候,不要说你肚中的孩子,整个金家只怕……”、
她说到这里弹了一下长长的指套,这还是在王府里新学来的:她在娘家的时候并不习惯戴这么长的指套。
现在,她很喜欢。
因为王府的女人们都如此,尤其是王妃很喜欢指套,说话的时候轻轻一弹那份尊贵无可言表。
“我说过了,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她知道淑沅今天被她捏在手掌心里。
当初她去王府的时候就发过誓,有朝一日她要人三更死,那人便活不到五更!如今,她做到了。
淑沅垂下头:“就算我答应了你,你日后也不会放过金府吧?”
米姨娘的脸上是恨意:“现在你想求饶了?你不会忘了那天你和金承业是如何对我的吧?想让我饶过你们,妄想。”
她是不会放过淑沅的,同样也绝不会放过金承业;她要让金家给金承业陪葬,要让所有得罪她的人都知道:只要她怒了那就是灭族的下场。
本来她是想嫁入金家的,本来她是想好好的伴在金承业的身边,可是金承业那个人不知好歹,把她这块玉当成泥巴一样丢掉。
现在,不管是谁跪在她的脚下恳求,她也不会饶过金家,更不会饶过金承业。
“到头来都免不了一死,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你?”淑沅抬起头来:“要我离开如果能保得金家平安,我说不定还会答应。”
米姨娘一笑,狡猾如狐:“至少,你可以回去给金承业、给金家报信,让他们知道我会让他们灭族。”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你就会被捉到王府里,而金家也会被我灭族,可是他们连准备也没有,更不知道因为什么让王爷震怒。”
“可谓是死的稀里糊涂。”她说到这里盯着淑沅:“你答应离开金家,就会给金承业、也会给金家争取到一线生机,你自己也不会有杀身之祸。”
“你再想一想,我认为很公道的。”玩弄自己的仇敌,看着她争扎、痛苦,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