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被她骂的脸色更为难看:“贱人,我今天……”他还没有说出要如何杨氏,身子就软倒在地上。
硬生生被杨氏气死过去。
金家的宾客也不是没有看出什么来的,但就算看出来又如何呢,杨氏与二老爷的事情就摆在眼前:不是平氏手段如何,实在是二老爷和杨氏如果不作死的话,今天也不会弄得如引狼狈。
刚刚还高朋满座,如今已经是冷冷清清,且还狼籍一片。刚刚还是喜庆之色的大红,如今真真只有讽刺味道了。
金承业让人关上了金府的大门,安顿好二老爷,又听大夫说二老爷不要紧,只是一时气急他放下心来,先把大夫送走才回来听二老爷说话。
二老爷看着自己的侄子眼泪就流了下来:“承业啊,你以后可千万千万要仔细枕边人,平常多温柔都有可能是假的……”
他依然没有认为自己错了,还是认为平氏和杨氏把他害到如此地步。
金承业叹口气:“伯父,如果你能向伯母认个错儿的话,我想伯母能原谅你的。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结,伯父你还是先好好养病吧。”
做为晩辈不好直斥其错,又加上二老爷现在病的如此重,他只能如此作答。
二老爷摇了摇头:“承业,你认为我向她赔个不是就行了?你没有看出她要置我于死地吗?俗语说的好啊,最毒妇人心。”
“就算我有点错,但是她也用不着如此做吧,真当我是她的丈夫有什么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说的?而她呢半个字也没有说,直接就把我们金家的前程毁了。”
金承业闻言看看二老爷:“伯父,有几句话侄儿知道不应该由侄儿来说,但是侄儿实在是不吐不为快。”
“伯母这些年来可曾做过什么错事?不纳妾也是伯父当年自己立下的誓言,说到前程——伯父这些年来步步高升,和伯母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就像是被招赘的人,在发达之后翻脸不认人,对发妻和岳父母百般刁难一样,实在是为人所不齿。”
“不管如何,这些年来伯母及郡王府都帮了伯父,当初如果不是郡王府,伯父可能就病倒而亡,也就绝不会有今天了。”
“好处您是半点也不记,只记得人家的不好之处——我知道伯父这些年来心气不舒,在王府里当然是要赔着小心的,可是伯父就不认为自己太过了吗?”
“郡王还没有咽气呢,伯父。”金承业说到这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又转过头来:“你说伯母心狠,如果她真得半点也不念夫妻之情的话,郡王府的人岂会无人过问?”
平氏倒底是郡王之女,如果她回娘家一哭,二老爷就会知道什么叫做雷霆之怒。
多年来有平氏在,为他把脸面挣足了,没有让他感觉到王府的半点压力,他还真得不把郡王府当回事儿了。
金承业走了。良言逆耳,但是他身为子侄该说的总要说,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二老爷的事情了。
二老爷当然听不进去,差点又被金承业气个半死:“没有出息的东西,胳膊居然往外拐,分不清楚什么叫亲厚远近。”
“平氏的一点小恩小惠你就放在了心里,不要忘了平氏如果不是金平氏的话,她还认得你金承业是谁!”
二老爷发了一顿脾气后,不但没有消气,反而叫人来扶他起来:“扶我去你们夫人那里。”
堂堂男子汉今天如果把这口气咽了下去,那他日后怎么活下去?在这个家里他还有说话的余地吗?
他要让平氏知道什么是夫为天!
后宅之中平氏的房里倒是平和的很,平氏和淑沅说着话,丫头们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像是没有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伯母,你这样一做伯父的前程就毁了,日后夫妻之间岂不是……”淑沅没有想到平氏如此绝决,有些弄不明白平氏的心思了。
平氏闻言看了一眼淑沅:“我要说出打算来,你可不要笑我。唉,说的多硬气,表现的多硬气,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我倒也罢了,可是女儿们呢?我的小女儿如今才几岁而已,没有父亲总让孩子心里空一半。”
“你伯父原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是希望经过今天之后他能清醒过来,不做官儿我们一起回去老家,平平静静的过我们的日子。”
淑沅原以为平氏打定主意要离开,才会在今天做出这等事情来,没有想到她存的是这个心思。
正在此时就听到丫头的一声痛叫,然后就是二老爷的怒斥,接下来就是门被踢开的巨响:打破了平氏院中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