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殿下,民‘妇’不懂律法才会铸成今日之错,但是律法不会只管民‘妇’一人吧?今日民‘妇’为妾无话可说,但是金家的后娶之妻并非只有民‘妇’一人。”吕福慧还是开了口,却没有再咬定自己是妻。
她此时倒并不是想害娄氏,说到底也只是三个字:不甘心。
她不甘心自己一入金家就成姨娘,既然她是姨娘那娄氏又凭什么是妻?既然她今天成了姨娘,那就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倒霉,也不想日后她为姨娘娄氏还是妻。
既然要讲律法,那就一视同仁,至少她不会是唯一的笑柄。
老太太咳了一声偏过脸去,三位夫人都低垂着头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她们的心里可想而知:一个吕福慧已经让金家丢尽了脸面,再加上娄氏的话她们北府岂不成了笑话?
十一眼睛都不眨:“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本宫做事向来公道,既然你是妾了那娄氏自然也不能是妻。嗯,就依你的话,来人,把娄氏叫来分说给她听。”
她不介意帮淑沅一把。她看金承业不顺眼的地方就是,姐姐那样一个神仙般的‘女’子,金承业居然还不满足,家里居然还要‘弄’什么三妻:真真是不把‘女’子放在眼里啊。
十一也很明白礼法,知道金承业兼祧也不是他愿意的,因此才会勉强接受他;现在有机会,她当然要帮金承业做个决定:你金承业只能有一个妻,那就是我的姐姐淑沅。
娄氏正在房里笑倒在‘床’上,就为了淑沅回来了,就为了淑沅马踏喜堂,她一扫之前的郁闷。
正在此时她听到老太太请,匆匆收拾一番就赶了过来,并不知道她已经乐极生悲。
见到十一之后,她就脑袋发晕的跪下行礼,之后就听暖暖口齿清楚的向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吕福慧的事情及吕福慧最后向公主殿下说的话。
最后暖暖叹口气:“我们公主本没有想到你,可是吕氏已经开了口,在律法面前没有人情可讲,就算是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因此只能把你叫了过来。”
“公主殿下行事最为公道,吕氏既然已经说了,殿下便只能准了。你从今日起便是金家北府的姨娘,大姨娘。”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吧?娄氏睁大一双眼睛看着暖暖,半晌没有说一句话,肚子里却把吕家的列祖列宗都骂了一个遍。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虽然说她并不同意吕福慧嫁入金家,但是此事她做不得主,且今天吕福慧的大喜之日,她还没有动手破坏什么:她倒是想只是还没有动手。
还有,在听到淑沅马踏喜堂后,她也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再用手段了:她的准备和淑沅的相比实在上不了台面,本就是为了出她一口恶气而已。
没有想到吕福慧却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咬得是入骨三分:如果不是公主驾前,娄氏肯定扑过去抓‘花’吕福慧那张脸。
真当她娄氏是好欺负的!
娄氏直直的瞪着暖暖,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因为如果是让她来做妾的话,就算娄家现在不如从前,但她一个嫡出的娄家姑娘也不会到金家来做妾的。
可是现在由得她说不吗?就连哭闹她都不能耍出来,惊了凤驾那可不是她一个人倒霉!
委屈、无比委屈,窝囊,无比的窝囊,但是她却不能发作出来,除了呆呆的看着暖暖外,她真得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她当然不想由妻变妾,但是她心里无比清楚此事由不得她,也由不得金家人,公主殿下已经开了金口,不管她今天是不是过来见驾,她在公主开口的霎间便已经不再是妻了。
“公主,娄氏为人不错,孝敬长辈也能友爱妯娌,臣请……”淑沅此时开了口,却是为了娄氏求情。
不管她是不是真得要为娄氏求情——屋里的人都不认为淑沅是真心诚意的,但是她能在此时开口依然难以可贵,依然让娄氏生出感‘激’来。
十一摇头:“律法就是如此,吕氏是妾娄氏岂能为妻?否则就是本宫处事不公了,此事沐将军休要再说。”
娄氏和吕家父‘女’的脑袋都有点不够用,他们不明白“沐将军”是怎么回事儿。
“公主殿下说的是,臣知错。”淑沅再次施礼:“但娄氏自入金家并没有大错,且金家本意也不是纳妾,律法如此臣不敢多言,可是臣还是想为娄氏请命。”
“妻是不可以的,但是妾,还有贵妾一说,律法也是认可的,臣请公主开恩。”淑沅说到这里一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