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沅和金承业没有再理会她,看看四周知道事情已经可以了,不会再有人因为云氏和吕氏的话对淑沅生出误会来。
金承业让婆子们把吕福慧弄进府里,当然大夫也跟着进去了:那个孩子的确不是金承业的。
整件事情,并不像金承业和淑沅所说的那般:吕福慧肚中的孩子是在她进了金家后有的——如果不是吕福慧说自己有孕了,淑沅和金承业也不会让人去查,自然也不会知道她的奸夫是哪个。
因为只有金承业和淑沅最清楚,吕福慧一个人是不可能会有身孕的:金承业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吕福慧,她怎么会有身孕的?
但是大夫确认了,那吕福慧的孩子肯定要有个父亲才对。
奸夫找到了,如果不是娄氏的事情,今天晚上金承业就想收网了:不惊动吕氏的情况下捉到那个男人,因为他和淑沅还想用吕氏引出那个要害淑沅的人。
却没有想到吕氏和云氏抢先动手,在大门前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淑沅如果不说出实情来,那她就要背负一个恶名,甚至会被赶出金家。
不过并不是只有淑沅和金承业有没料到的事情,吕氏和云氏也有没料到的事,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吕氏悲剧了:害人不成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起来,一定有孕的秘药并没有,秘法倒是有。
云氏给吕氏一定会有孕的秘法很简单,那就是找个男人,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而吕氏最终为了在金家能站住脚,居然就认同云氏的做法。
她离开金府和吕府的时候在庵堂里住了很久,因此和一个樵夫相识:也就是见过两次面而已,但是那个樵夫的体格让她很有印像。
在她得到云氏的秘法后,一切也就那么顺理成章了。
金府门前的人群见无戏可看,很快就散开了,可不想自己被金家七爷记在心中。
娄大爷自车厢里出来:“府上有事儿,我们兄妹自己回去……”他很能理解金承业的心情。不管如何吕氏都是金承业的姨娘,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哪个男人心里能不郁闷?
金承业摇了摇头:“请兄长安座,小弟这就送兄长回府。让兄长久等了。”他道过歉后看向淑沅,想让淑沅回府去歇一歇,倒底是有孕的人折腾这么久肯定累了。
何况今天淑沅还有些不舒服,他实在是不忍心让淑沅再奔波。
淑沅看一眼车厢:“走吧。”她意已决。和娄氏相识一场,最后得娄氏成,自此之后不管她们两个人对彼此是什么的感情,都不可能再相聚。
今天,她说什么也要把娄氏送回府。
金承业知道淑沅的性子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上前牵起马来;在一声清脆的鞭响后,马车缓缓的离开了金府。
没有太阳也就没有阳光,金家的大门在阴暗的天气中,就仿佛是什么不知名巨兽张开的嘴巴——这是娄氏在马车里看向金府最后一眼时的感觉。
也让娄氏忍不住想起来,曾经她被八抬大轿抬进金府大门时,她偷偷看这座大门时的感觉:那一天阳光明媚,大门就好像被镀了一层金子般,亮闪闪的给她无限的希望。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金承业和淑沅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因为有娄氏兄妹在,他们只能暂时沉默。
至于娄氏兄妹心中那是五味杂陈,此时更是无话可说:彼此间也真得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到了娄府门前,娄大爷跳下马车对着金承业和淑沅一礼到地:“多谢。”
娄氏挑起车帘来看向淑沅,四目相对也唯有泪水,再移目看向金承业——自此而后她与金承业再无瓜葛。
她的苦乐与这个男人无关了,而这个男人的悲喜她也不能再过问。
“珍重。”娄氏在车上欠了欠身子,也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来;是叮嘱也是希望,因为她知道金府之内并不是风平浪静,她离开但是淑沅和金承业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珍重。”淑沅蹲下身子还了娄氏一礼。千言万语此时都说不出来,也唯有这两个字才能吐出来。
金娄两家没有成仇,但是娄氏和金承业夫妻不会再见面了。今日一别便是一生不再相见,心头都有着各般滋味。
风吹起了淑沅的头发,冰冷的雨点落在淑沅的脸上,抬眼看去她忽然记起:那一年的那一天,娄氏曾对她说——我如果不能是兼祧的最后一房,倒不如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