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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气的声音都变了,颤颤微微的扶着丫头的手走进来。来的人是南府的老太太魏氏。
魏氏起初知道北府又闹将起来也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三老爷的事情她比海氏知道的并不少,且比海氏更能看得清楚三老爷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三老爷的母亲。
直到海氏老太太气的当场病倒,魏氏才感觉事情有点不好,急急的赶过来一来是为了看看海氏如何,再一个也只有她才能真正的劝解海氏。
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有见到海氏,便听到了三老爷和云氏的一番话:云氏根本无孕,但是三老爷却非要向稳婆要什么儿子。
魏氏现在不用听海氏说什么,也知道海氏为什么会气的病倒了:其实她还是想错了,海氏病倒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云氏无孕的事情。
也幸亏不知道,否则海氏便不只是病倒,说不定真得会被当场气死过去。
三老爷转身看到是伯母海氏,半点客气也没有:“和你们南府无关,伯母请回吧。”他根本不理会魏氏,话音一落就转回身来,依然是盯着稳婆不放。
他今天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稳婆,就像刚刚他说什么也要保住云氏母子;现在没有什么事情重过留下稳婆:他定要让稳婆给他一个儿子不可。
魏氏是真得不知道三老爷在想些什么,她先给身边的人使个眼‘色’,让人把院‘门’关上了,并且在院‘门’三丈外就有人守着,不会再让人接近这院子。
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金字来,她不能让三老爷所做的荒唐事被人所知。
“你给我闭上嘴。”老太太的脸上的紧紧的,连皱纹都仿佛一下子少了好些:“有什么事情进屋再说——如果你想你和她的这点事闹得人尽皆知,那就随你在院子里大吼大叫。”
魏氏说完不再理会三老爷,过去扶起金承业来,眼睛却转向了淑沅:“孩了,你又受委屈了。我和你们老太太都知道你是好孩子,肯定不会让人欺了你去,放心吧。”
她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淑沅的丫头们受了伤,而且有大夫在厢房里进出,屋里也有浓烈的‘药’味传出来;她猜,站在廊下的丫头们应该是受伤轻些。
“屋外有风,你是有孕的人,还是进屋吧。”她亲自让人抬起淑沅来:“咱们进屋再说,今天事情有半点说不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个院子。”
淑沅轻轻的谢过了魏氏,却还是悄悄看了看金承业:她和魏氏并不熟。从前熟不熟不知道,但是自她醒过来和魏氏接触并不多,可南北两府那似亲厚又似仇人的古怪,却是她很清楚的。
而且,她并没有忘掉金承业有一次晕倒在汪氏院外,起因就是南府的人。
此时此刻,她和金承业真得能信得过魏氏吗?
金承业没有什么反应,乖乖的跟在魏氏身后进了屋,直在过‘门’槛的时候,他伸手扶了扶淑沅才轻微的向淑沅点了点头。
听到稳婆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三老爷和云氏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这次没有人拦三老爷,他和云氏都踏进了厅里。
魏氏已经坐下,淑沅在软榻半坐半躺着,金承业就坐在她的身边:厅里丫头们正忙着,除了上茶的两人外,其它人正把厅上的椅子搬走。
整个厅上除了魏氏的右侧还有一张椅子外,再也找不到一张椅子可以让三老爷坐下。
三老爷知道这是淑沅故意为之,冷冷的哼了一声后道:“伯母如果是来探望母亲,侄儿这便让引伯母过去;正好有些事情,侄儿和小辈们还要‘交’待一番……”
他开口的意思就是让魏氏回避,其实就是不想让魏氏开口多事,现在他没有心思应对魏氏。
“你带来的这个‘妇’人,她倒底有没有身孕。”魏氏没有理会三老爷,她和海氏一辈子风雨走到今天,岂会被三老爷几句话就打发走——海氏只是身在局中才会气病,换作三老爷是魏氏的儿‘女’,海氏也能从从容容的发落一切。
看着三老爷魏氏平静的很:“其它都不用说,你只要答我这一句话就可以。如果你认为同我这个伯母说不着,那我可以打发人去请族长过来。”
三老爷气的脸皮都要紫了:“你们为什么都要和我过不去?我们北府的事情和伯母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
魏氏看向云氏:“你自己来说吧,或者我可以让人把你送去官府查验一番。不要怀疑,我要着人送你去官府,这里没有谁能拦得下。”
云氏闻言抬起了下巴来,仿佛如此就能在魏氏面前显出高贵来,就能显出她身为公主的气派来:“我和老爷有一个儿子,肯定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