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将军欠身:“侄儿被人下了毒,否则当年岂会在沙场上被人重伤差点就丢了‘性’命?毒虽然已经清了,但是如今我几乎就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还能提枪上马争战沙场。”
话说完又是两行热泪落下。
淑沅的眼角‘抽’了‘抽’,因为金大将军的眼泪实在是太多了些。倒不是说男人家不能落泪,人到伤心处落个泪也不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金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说是铁血男人是半点也错不了,怎么会动不动就掉眼泪呢?
哪怕如今大将军漂泊在外几年,哪怕大将军尽忘前尘才刚刚想起往事,哪怕他心里有再多的伤痛——淑沅认为,就凭大将军这三个字,金家二老爷理应不是个哭哭啼啼的大男人才是。
“现在侄儿已是废人,回到军中再也不会领兵,可是那害侄儿的人岂会干休……”二老爷看着魏氏语气越发的悲凉。
淑沅忽然一掌击在桌子上:“长了熊胆的狗贼!叔父,岂能让您受此等大辱,此仇不报对不起公道两个字。此事,媳‘妇’定要为叔父讨个公道,定要让那些婚陷害叔父的人知道悔字怎么写。”
她是横眉立目一脸的怒气,看上去恨不能现在就把那害了金大将军的人捉到面前来杀掉。看上去,还真有点冲冠一怒的意思。
“不可。”金大将军连忙道。
“万万不可。”汪氏急的捉住了淑沅的胳膊:“淑沅,万万不能‘乱’来,要知道你如此做正是会害了你的叔父啊。”
淑沅却更为恼怒:“婶娘,我们金家何时让人欺到‘门’上来过?此事不是叔父一人受辱,而我金家上上下下所有子孙之辱!何况,此等恶人放在朝中继续为恶,我们眼睁睁看着而不做一声,对得起先帝和当今圣上对我们金家的大恩吗?”
不忠。
淑沅抬出了一条大道理来。在天朝之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是不是读过书,所有人的都知道一句话:天地君亲师。
君还在亲之前。也就是除了天与地之外,人们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妻儿老小,而是皇帝。
所以淑沅说的理直气壮,声音响亮:怎么说二老爷都是她沐淑沅的长辈,岂能让长辈‘蒙’受不白之冤?
金大将军看着淑沅霎间有点不知所措,万万没有想到淑沅会如此恼怒,迟疑的看看汪氏再看看魏氏他才开口:“我已经尽过忠了,如今我只想回到家好好的尽尽孝。”
“多年来我不能‘侍’奉在母亲身边是为不孝,但是忠孝难以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现在是老天给的机会,以后我只想好好的伺候母亲。”
淑沅摇了摇头:“叔父,孝道当然是要尽的,但是为国尽忠是我们金家的祖训,此时正该您再‘挺’身而出捉出那些‘奸’党来以正视听。”
“您‘蒙’此大冤,有如此大仇不报,金家上上下下心中又如何受得?媳‘妇’绝不会听之任之,定要为叔父争一个公道不可。还有,我们金家人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做人,绝不会偷偷‘摸’‘摸’的苟活。”
金大将军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淑沅:“苟活?!”
淑沅迎着他的目光:“叔父,您在朝为官多年比我更为清楚吧——如果真如叔父所言,那我们金家上下都是犯了欺君之罪。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您再说前尘尽忘之类的,朝廷是真得不会信一个字。”
“真到了那个时候,还要搭上我们金氏一族上上下下几千条‘性’命。”她说完对着金大将军一礼:“为了您也为了金家,媳‘妇’说什么也要捉到那些害叔父的人。”
金大将军嘿了一声:“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的确是在朝为官多年,你的那点心思真得认为我看不出来吗?说什么讨公道,你是不相信我就是你的叔父吧?”
淑沅连忙再施礼:“叔父说到哪里去了,媳‘妇’有什么不相信的地方?正好说与叔父知道,媳‘妇’大病一场后,嘿,有点巧了,和叔父一样是前尘尽忘,根本想不起叔父以前的事情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又何谈不相信呢?还有,这里有许多的长辈在,就算有什么不相信也轮不到媳‘妇’来想。”
“我想叔父是怕那些‘奸’人不能伏法吧?媳‘妇’不才,如今在朝中领了一个怀远将军来做,相比起叔父来当然是不值一提,不过媳‘妇’是得了公主殿下的赏识才有此机缘。”
“有公主殿下,媳‘妇’相信定能给叔父一个公道。”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二老爷,目光清澈透亮——我就是不相信你,可是打死我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