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淑沅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的脸上,她咳了两声眼睛看向他处:“我只是想找到人家好好的表示一番谢意,我们金家向来不会知恩不报的。”
淑沅点头:“媳‘妇’明白。”她当然明白了,如果金大将军为真,找到那个恩主金家肯定会厚厚的相谢;如果金大将军为的话,那个恩主能不能找到都难说呢。
是假的还能找到恩主的话,说不定能找到破绽,也就成了人证。这一重意思如今却不好说,因为府中的大将军现在可不能斩钉截铁的就说是假的。
就如淑沅心中有所疑,她也没有说大将军如何,只是坚持要禀明朝廷,只是非要给金大将军讨个公道:她和魏氏用的是同样一种手段。
“老太太那里——?”淑沅有些迟疑了。
汪氏还是那样的反应,如今金大将军的身份还有些存疑,要如何向老太太说个明白?
“进来吧。”老太太的声音自里屋传出来。虽然听上去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底气还很足的模样。
挑起帘子来老太太歪在‘床’上,‘床’头上‘侍’立着孙氏,婆媳两人都齐齐的看着淑沅和魏氏。
丫头们都留在屋外,屋里只有四个主子。
老太太挪动了一下身子:“如何了?”她的确是晕了过去,但是她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晕过再醒来便不会再任由自己‘激’动到不能自已。
魏氏坐下来看着她有些担心:“你现在还是好好休养,府里的事情我和她们几个商量着来吧。”只是安排白事的话倒没有什么,事关金大将军她可不敢自己一人拿主意。
万一错认了,她要怎么向海氏‘交’待?
海氏叹口气:“是不是有些疑虑?我也想过了才打发人去请你过来的,嫂子。只一想到他是那个什么仙长找来的,我的心里就如同有个苍蝇,还是个死苍蝇。”
“神佛我们不敢不敬的,但是那个什么仙长是什么货‘色’咱们都清楚,也只有老二家的想老二成痴,才会把个骗子当成神仙来供奉。和那个仙长有牵扯,就算长的和我儿一般无二,我心里也不踏实。”
魏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反而看向淑沅。
淑沅只得开口:“他不肯去军中,也不肯让朝廷知道他归府了,说是要从此隐‘性’埋名好好的‘侍’奉您以尽孝道。”
海氏闻言垂下眼皮好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时有气而无力:“他去了哪里,老二家的、老二家的可和他在一起?”她想的和魏氏所虑是一样的,不想把汪氏给搭进去。
如果金大将军不是本人的话,那汪氏和他夫妻共枕,到最后虽然是骗子可恶可恨,但是汪氏的清白也毁了,到那个时候汪氏要如何自处?
除死,汪氏无路可走。
海氏和魏氏都能想到这一点,尤其是海氏在此时还能想到这一点,足见她们多半辈子过去了,心底还有着良善的一面。
听到魏氏说赵氏跟了过去,海氏才轻轻的合上眼睛:“这事儿,就麻烦嫂子了;有什么事情嫂子拿不定主意的话就问淑沅吧。”她知道此事最好是由她来接手,可是她现在真得无法处置事情,只能为难魏氏和淑沅了。
“承业呢?今儿可没有怎么看到他呢。”海氏轻轻的声音让淑沅的心紧了紧。
淑沅握紧手,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不会有起伏,更是强自压下心中的担心与悲痛:“如今府中的事情太多,府内的事情我们还能分担一些,府外的事情却非七爷不可——他出去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二叔父回来的事情呢。”
她再大的心痛也不能让老太太看出来,因为老太太怕是真得再也听不得坏消息。
海氏闻言没有再说话,合着眼睛就好像是睡着了,如果不是轻微不可闻的那声叹息,魏氏都要带着淑沅离开了。
不过海氏没有再问金承业,也没有问府外有什么事情,只是握起魏氏的手来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她的苦魏氏懂,就像魏氏的痛她最为明白一样。
淑沅心中记挂着金承业,可是她要离开总需要点理由,海氏病的不轻她做为孙媳‘妇’来了匆匆而去,也太过不孝了些。
正胡思‘乱’想着,孙氏走过来给她一盏茶:“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说话的同时她向淑沅使了一个眼‘色’。
淑沅有些奇怪看向‘门’口,发现‘门’口的帘子掀起来一点儿,探头探脑的人正是暖暖:暖暖的神‘色’很焦急——淑沅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却又猛得又提起冲到了嗓子眼儿。
金承业那里有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