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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屏息静立,其实在等的都是淑沅的回答。
赵四爷和钱氏等人,当然是巴不得淑沅一句话就应了他们的心思;不过,现在王爷能如此开口,已经让钱氏等人喜出望外。
尤其是钱氏。她就知道王爷心有不甘,她就知道王爷肯定也恼了金家,尤其是恼了淑沅。在她给王爷搭了一座桥后,王爷没有道理不过桥去找沐淑沅的麻烦。
诸公子哥却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他们最想的无非就是能一切烟消云散:所有的事情都不了了之,大家欢喜做个揖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他们自己也知道那不可能,因此他们的脸‘色’最为难看:不管金家少‘奶’‘奶’如何回答,也不可能解了他们的困境。
金承业不能让妻子去独自面对,因此他抬脚上前想代妻子开口,却被王爷淡淡的看了一眼:“本王问的人是她。”
算计王爷的人是十一和淑沅。十一是皇家的人,算是老王爷的自己人自然也就算了;淑沅却不是皇家人,如今王爷想要“算帐”,那欠债的人不可能只是淑沅一个。
但在王爷的眼中、心中最大的债主非淑沅莫属。金家人当然不会放过,只是眼下先要收拾淑沅罢了。
金承业闻言心头焦急更甚,不但没有退后一步反而再上前一步,再侧一步把淑沅挡在了他的身后。
他直起身来看向老王爷,一双眼睛能流‘露’多少种情绪?怕是现在的金承业都不清楚他的目光里倒底包含着些什么。
老王爷眯起了眼睛来。他看清楚了金承业的目光,那里面有担忧、有伤感、有悔意,自然也没有少了惧意。
“你,怕?”他再次开口是因为感觉很有意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让他感觉到有意思,为此老王爷不介意多说几句话。
金承业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很爽快的点头:“怕,怎么能不怕?”面对老王爷,面对皇家怎么可能不怕?
他的身后站着的不止是他的妻子,还有他的母亲等至亲长辈,还有叔伯兄弟们,每一个都是一条鲜活的‘性’命:在老王爷面前,再多的鲜活‘性’命也不过是一条虫子罢了。
被老王爷捏在手里的虫子,根本没有退路。
“已经没有可选,所以才站出来做个英雄?”老王爷的眼睛又眯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淑沅:“你们小俩口商量什么,不妨用嘴巴,用手不是太费时间了吗?”
“本王想,你们现在的时间不多啊,‘浪’费不起的。”他看到了淑沅和金承业的小动作——他们在用手指在对方的掌心里写着什么。
不过他点出这一点来并不是为了追究,他感兴趣的还是金承业的怕:“你不站出来的话,可能不会死呢。”
金承业再次吸气,因为实在是怕,那压在他肩膀上的重担,让他感觉自己快被压扁了。
“怕,也要站出来。哪怕是死,做为夫婿、做为家主,做为男丁,我都应该死在前面。”他说完看着王爷,眼中的惧‘色’依然没有散去:“怕也只是因为王爷的威仪。”
淑沅上前一步和金承业并肩而立:“就是如此。臣等在王爷面前岂会不怕?但却不是心虚,这是不同的怕,还请王爷明鉴。”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金承业和淑沅的话就有了变化。
虽然那变化很细微,可是王爷和王妃都听了出来;他们看着小夫妻没有作声,反而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四爷和钱氏等人。
钱氏没有听出淑沅夫妻话中的变化来,却对淑沅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这么几句话就可以掩饰了吗?你们不怕,我可是听出你们怕的要死。”
“现在就让王爷做主,就让王爷彻查,到时候你们金家做的事情肯定逃不过王爷英明的双眼——金家,气数尽了。”
她很高兴,应该是太高兴了。王爷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对金家人不怀好意,在她听来那就是‘裸’的恶意啊:王爷恶了金家,那便会为她做主的。
淑沅没有看钱氏,声音有些颤,显然是真得吓到了:“王爷,臣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被人传成这样,但此事绝对同我们金家无关,还请王爷明查。”
夫妻同心,此时金承业岂会让淑沅一人面对?他接着淑沅的话说下去:“世子明明是查出有海外贼子有逆心,为了保护公主殿下,才会使人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