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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洵静静看着身边女子,心间漫过难以言说之感。
一时间竟觉得娶妻成家不失为好事,毕竟归家之时总有人在默默等候。
许是不太适应身份的转变,魏宁慢慢恢复了如常神色。
“该是我问候大人才是!”于是扶正了髻上沉重凤冠,回避似的与身侧的人拉开了距离。
“大人在外辛苦一天了,可觉得乏了?”
不经意的动作入目,容洵怎不知她的小心思,轻飘飘收回了温风般的目光,不过也不点破,轻轻侧过了身子背过手。
趁她不备的时候,故意再次拉近二人距离挑眉笑问:“夫人这是关心我?”
这一举动着实令人措手不及,魏宁心下一慌,身子本能向后退去,脊梁骨用力抵到床榻边缘,差点没站稳摔下了去。
此举像极了关心所至乱了手脚,平白加大了误会,反应快速站直了身子,很快敛去了慌乱神色!
为了掩饰不自然面色,她只好刻意一笑:“如今我与大人成了婚,便是荣辱与共,大人对我好我自然也对大人好!”
本以为就此打断话题,谁知身畔一不留神伸来一只手。
下一刻,那手以极柔的力度落在了头顶:“怕是睡糊涂了,发冠都歪斜了。”
这随手之举不过是扶正了发冠,可二人靠得有些近,令人更加心跳加快的是,头顶接着传来的极为悦耳温柔之声。
魏宁深吸口气,摇头解释强笑道:“是我平日睡得早,大人今日回来晚了。”
虽说与容大人成了婚,现下也入了容府,可二人只是假意成婚,算不得真的!
话音刚落,才觉身前之人退开了一步,于此时她才松了口气,只见容大人已是一派平静缓缓开口。
“今日迎你入府的宋姑姑,是跟了我多年之人,你在府里住着,若是需要置办首饰,或是缺什么,尽管与她说便是。”
不知为何,这话比方才听起来冷漠了些。
魏宁求之不得,忙客气答道:“没有什么缺的,大人不用为我担心。”
这话很是识大体,却有若即若离之嫌。
容洵投过去的目光,略略变了一变,原本按照他的性子,本是从不沾染无关利益之事,而这次的决定却是十分随性。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更多关注面前这个特别的女子。
或许早有了娶她的念头,如今正好有了顺水推舟的机会,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
阁楼外夜色渐浓,房门从内推了开:“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二人在外守候,听得容大人淡淡嘱咐:“你们进去伺候夫人更衣和用膳。”
从澜月阁一路离开,往书房的方向而去,走到半路时,凌朔从怀中拿出一封纸信。
递给大人之时,手中顿了顿:“顾家差了人送信于大人,是顾家公子的书信。”
不动声色打开了小信,只见容大人的面色沉了几分,而后将纸张揉作碎屑,丢到了路边草丛。
“今日起,顾大夫人便是已经死了。”
说完此话,便大步如风朝前走去,隐没在黑夜中的背影格外冰冷决绝。
不过是为了个女子,何必大费周章做太多无用之事。
“去告诉顾公子,事情早已定下,以后不必在我面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