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学一样,用最简练的字表达最诚挚的情感才是真正的大道!庄少游前世学外语的时候听老师说,外国人讲话都是最简单、最基本的词汇,你只要用心听都能听懂!这才是语言的真谛!
字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特别是汉语的博大精深,一字多意,一语双关,说话绝对是一门艺术!在这门艺术里,庄少游总算勉强过关!
蹇硕一听,顿时为之一滞,这一路上可是准备了无数的说辞,想要来个华丽的开场,将庄少游压制住,然后占据主导地位,最终达到今天的目的!
但是可惜啊,这个不怎么纯粹的爷们儿晚了两步!何皇后和董太后已经捷足先登了!庄少游连续吃了两回亏,事不过三,这回长记性,索性主动出击!叫你们老欺负我!真当本将军是锅里的软茄?谁都能来捏两下?
蹇硕心惊诧万分,这小进步也忒快了!两个月前刚见他的时候就是一愣头青!没想到来洛阳才两个月,就变得这般厉害!方才来的路上听说何皇后和董太后来访,心里急得可是不行了!所以紧赶慢赶的,接过,还是晚了一步!
无奈之下,蹇硕讪讪地一笑道:“将军说笑了!皇上龙体欠安,恐怕无法接见将军,至于咱家,这上午的事儿可都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回去之后才想明白,原来是了袁本初那小兔崽的奸计了!咱家和将军这感情可深着呢!岂是袁本初那小兔崽能离间的了的?咱家虽然愚笨了些,但回头想想立刻就能回过味儿来,这不,咱家刚回过味儿来就赶紧过来给将军赔不是了!将军可莫要再生咱家的气呀!”
庄少游将蹇硕迎进屋里,众人匆忙行了个礼退下就回避,蹇硕赶紧拦住说道:“在场的众位肯定都是庄将军信得过的人,庄将军信得过之人,咱家绝对信得过!都是自己人,不碍得!”
除了蛋疼,还是蛋疼!
庄少游暗叹一声,脸皮厚度还是不行啊!跟这帮人一比,简直是差的太远了!之前这帮人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个不能说是颐指气使,但绝对不会如此客气!但是刘宏这一昏迷,这帮人摇身一变,一个个的都来跟本将军装孙!妈的,太危险!若是让他们丢了脸,那得罪可就大了去了,以后他们肯定会找回场!
想到此,庄少游心有些无奈,说道:“既然公公说了,你们也一起听听吧!”然后转身对蹇硕说道:“公公,皇上龙体如何?可是需要什么药物?本将军别的没有,但是长白山的药材还是不少的!”
蹇硕一听,面露难色,看了众人一眼,欲言又止,心有些后悔,这下装逼装过了,不过刚才把话说得太慢,如今又不能让这些人回避,一咬牙说道:“将军哪!皇上这回,恐怕是……唉!咱家也是为这事儿发愁哇!若只是差了什么药材,咱家就是拼了命也会去寻来,可,可皇上这病实在是……一言难尽哪!”
众人登时会意,庄少游心好笑,只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毕竟刘宏挂得时间提前太多,心也不敢太肯定!既然如此,那就放心了!现在最要命的事莫过于刘宏突然诈尸了!若是刘宏一诈尸,庄少游这个香饽饽立刻又变回臭豆腐!
所以,刘宏陛下,还是请你去死吧!
蹇硕整理一下思绪,谄媚地说道:“将军,自两月前将军初到洛阳,咱家就瞧着将军定非池之物!时至今日,果不其然!”
蹇硕这肉麻的恭维,听得庄少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他妈的恶心!于是轻咳两声道:“今日公公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蹇硕一听,立刻严肃了不少:“将军英雄了得,自然是看得比咱家透彻!之前有皇上压着,何进尚不敢太过嚣张!如今皇上危在旦夕,朝局动荡,何进匹夫飞扬跋扈,鱼肉百姓!若是刘辩登基,何进定然权势暴涨,到时候这朝还有谁能与之抗衡?自将军抵洛,便与何进冲突不断,势同水火,此事洛阳城路人皆知!若是何进得势,定然不会放过将军!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庄少游心不屑,这个老太监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刘宏一死,最先倒霉的绝对是蹇硕!想到此,庄少游随口敷衍道:“朝局变幻,尚未可知!本将军打算静观其变!何进,匹夫尔,不足为虑!本将军手握八千精兵,坐守洛阳城南,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还可以退回辽南,本将军若是执意撤退,想来不会有人能够阻拦!无妨!”
庄少游优哉游哉地说着,说完还戏谑地看着蹇硕,心里琢磨这,你个老东西还是赶紧摊牌吧!想吓唬本将军?做梦去吧!
蹇硕一听顿时急了,若是庄少游跑了,那可就玩完了!刘宏一死,最先倒霉的绝对是蹇硕!因为蹇硕唯一的本钱就是皇上刘宏的宠信,根本没有什么实权!西园八校尉之首,都是狗屁!一个死太监怎么可能调的动军队?月初刘宏在用蹇硕的时候就防了一手,根本不会让蹇硕真的抓住兵权,否则即使斗倒了十常侍和何进,又养肥了一个蹇硕,那还有什么意义?
蹇硕心里暗骂,这小怎地这般犀利?不过却是再也不敢废话,直接急切地说道:“将军若是作壁上观,不但得不到渔人之利,反而坐失良机!刘辩一旦登基,何进势必掌权,到时候以皇帝之名召将军入宫,将军是去还是不去?自将军入洛以还,咱家自认不曾薄待了将军!将军可不能弃咱家不顾啊!刘辩登基,咱家自是死路一条,但将军也绝对讨不了好!将军三思啊!将军与咱家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咱家承诺,事成之后,定助将军登上大将军之位,手握天下兵权!咱家主内,将军主外,同享富贵!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