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没有慌张,反而有几分恼怒:“什么?!怎么可能?今夜谁当值?!唤他来见我!这群小兔崽越来越不像话了!”
那斥候刚退出去,大帐内又进来一人,正是吕布吕奉先!
丁原当即破口大骂:“原来是你这不长进的小兔崽!董卓军都杀到家门口了,老才接到报告!看老今天不扒了你皮!”
说着,手长鞭挥舞,朝着吕布身上就招呼,一点都不带手软的,若是往常,吕布肯定会一边求饶一边躲闪,但是今日吕布却是一反常态,一把就将鞭抓住,顺势一拉,丁原不查之下当即一个踉跄,手的马鞭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丁原勃然大怒:“你个小畜生!这是要造反么?”
吕布呵呵一笑:“你不仁我不义,我吕奉先忍你很久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老贼,今夜就是你授首之时!”说着,手的长剑就朝着丁原果断的斩去,丁原大惊失色,慌忙拔出腰间的佩剑格挡。
“叮!”的一声锐利的脆响,丁原握着手只剩下半截的断剑,向后急退好几步,勉强站定,喝问道:“奉先!你这是作甚?难道真想弑父不成?”
吕布冷哼一声:“弑父?你配么?这么多年了,你可曾真的把我当成儿看待?没有!我就像狗一样成天被你呼来喝去!你这狗屁义父见鬼去吧!”
“噗!”
一剑斩过,一捧鲜血喷洒得大帐一片通红,丁原双眼瞪得滚圆,死不瞑目的瞪着吕布,向后仰倒而去。
吕布不屑地瞥了丁原的尸体一眼:“这世上能驱策我吕奉先的人还没出生呢!”
帐篷外的厮杀声很快就渐渐停顿下来,丁原的嫡系亲卫已经被吕布和董卓里应外合下,斩杀殆尽,没有上马的骑兵再精锐也是白搭!何况是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
宋宪和侯成部出奇的保持了沉默,没有参与进来,显然其有不可告人的猫腻,而高顺和张辽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丁原的大帐已经一片火光,董卓的人马则是迅速离去,显然来的都是骑兵。吕布带着人马仰追了一会儿,没有追上,便撤回营。
见到二人到来,吕布打马上前,说道:“二位,董贼突袭义父,奉先赶到之时为时已晚,义父大人已经遭了董贼毒手,咱们一起商议一下该如何是好!”
张辽高顺二人都是沉默不语,心疑惑不已,董卓来袭这不奇怪,但是为何会没有接到探报?就算时间再紧,以并州铁骑的效率想来挡住对方不难,如今刺史大人竟然遇袭身亡,这说不通啊?
张辽则更是震惊,今天在庄少游那里还得了他的警告,说丁原会有杀身之祸,本来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今夜竟然真真的发生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庄少游策划的不成?
“外部的敌人固然厉害,但隐藏于萧蔷之内的自己人才更可怕!”
庄少游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当时张辽兵不理解,但是现在却是似有所悟,有些疑惑的看着吕布。
就在这时,宋宪和侯成二将才姗姗来迟,确认丁原的确已死之后,五人来到吕布的营帐,开始商议今后的打算。
宋宪最先开口道:“洛阳之地太过凶险,不可久留,该当立刻北渡,返回晋阳,再徐图报仇大业!”
一向与宋宪关系密切的侯成却是反对道:“依汝之言,猴年马月才能为大人报得仇来?不报了大人的仇,誓死不回!”
宋宪一听,勃然大怒:“难道只有你心系大人?我宋宪也不是怕死的种!报仇就报仇!有什么大不了!了不起就是一死!”
吕布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赶紧打圆场道:“二位莫要争执!我并州人马虽然精锐,然则数量稀少,可经不起内讧,诸位若想替大人报仇,必须得齐心协力,否则门儿都没有!当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连夜启程,返回晋阳,但是那董卓的西凉军数量庞大,我等再如何养精蓄锐,也不可能敌得过董卓那十几万大军,所以,若想报仇,就不能离开洛阳!眼下董卓军正是最单薄的时候,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张辽等四将皆是点头表示同意,吕布分析的的确没错,首先要明确一点,大人的仇必须得报,若是不报,还有什么脸面回晋阳?其次,要报仇必须趁现在董卓势单力孤的时候,而且还必须拧成一股绳,不能各行其是!
这就是吕布刚才一番话所传递出来的主要信息,直接将张辽和高顺二人的退路都封死,为吞并二人麾下人马打下基础。
当然了,此等妙计不可能是吕布想得出来的。
这时,宋宪开口道:“奉先,你说得很对,我宋宪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宋宪,没二话!”
侯成也是不甘示弱的说道:“我也是!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大人的仇必须得报!”
张辽高顺二人也只能赶紧表态,表示服从吕布安排,吕布勉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承蒙诸位太爱!我吕奉先就却之不恭了!我决定!委身董贼,伺机下手!诸位意下如何?”
一旁的高顺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张辽却是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