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田丰才揉揉有些温润的眼角,忍不住叹道:“得道者多助,古人诚不欺我!民心向背,兴亡更迭!”
感叹完毕,田丰便不再言语,调转马头,朝城西而去,这一仗,已经胜了!
城头上,李成指挥着弩车专门消灭各种对城墙有威胁的攻城器械,联军的十几台井栏和冲车很快就被报销掉,根本无法靠近到城墙百步以内。
淳于琼看着一架架倒下去的井栏,恨得牙根痒痒,只能拼命地督促手下抓紧时间多多架设云梯,然后攀着云梯登城。
那些民壮们根本无需指挥,只要执行一个命令,那就是从身后的筐里搬石头、木头,走到墙根,然后朝人多的地方扔下去。起初众人还好奇地欣赏一下自己的成果,但后来却是不再理会,头也不回地继续回去搬石头。
云梯上不断地有人坠落下去,发出一声声的惨叫。三丈尺高的城墙渐渐变得矮了起来,因为城墙下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有尸体,有石头,有木头,混杂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石缝浓稠的鲜血汩汩地向外流淌。
随着时间的推移,登上城头的联军士兵越来越多,战况渐渐变得不利起来。
李成见状焦急万分,眼珠一转,大喝一声:“有火油没有?”
随着这一声咆哮,李成的问话被石梯上的壮丁传递到城下,下方的百姓纷纷动了起来,一个个跑回家去,将家储备的火油拿了出来,就连油灯里的油也被倒得一滴不剩!在乔瑁的亲自运作下,城的富商肉痛地打开仓库,将储备的灯油都献了出来。
乔瑁忍不住挖苦他们:“看你们那德性,你们现在只是付出点火油而已,若是城破了,你们连命都没了!”
那些富商们顿时醒悟过来,战况惨烈如此,双方损失都十分巨大。若是城被破,按照惯例肯定会被屠城!那些富商们顿时吓得一哆嗦,一咬牙,将家的家丁们也都派了出来,东拼西凑之下,竟然凑出一支三千多人的生力军!
乔瑁大喜过望,爱不释手地在一名壮实的家丁身上抚摸了一把,那家丁缩回去说道:“大人,小的不好这一口!小的宁愿去城上拼命!”
乔瑁恼羞成怒,但总算是勉强按耐住,赶紧将这支生力军派到东城支援。
一刻钟后,城头上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负责指挥的淳于琼见状大喜过望,赶紧召集后队加速登城支援!
就在这时,三千家丁们来到城下,开始迅速登城,城头守军士气大振,奋勇杀敌,将登上城来的联军士兵给生生地撵下城去,战况再次趋于稳定。
这时,一桶桶的火油被送了上来,李成见状大喜过望,咆哮着下令道:“赶紧的,将火油浇到云梯上,快!撒匀点!”
城上城下,方圆百丈都是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淳于琼见状大惊失色,下令道:“赶紧撤!撤回来!”
李成使劲欣赏了一下城下慌乱的联军,嘿嘿一笑:“点火!”
“刺啦~刺啦!”
城西瞬间燃起一片熊熊大火,云梯上、云梯下都被点着了,紧接着就是无数的惨叫之声响彻云霄!无数被烧着的联军士兵倒在地上,拼命地打滚儿、挣扎,却是无济于事,然后渐渐的没了声息。
风助火势,一股股浓烟升腾起来,夹杂着灼烧尸体的焦臭味儿,刺激得城上的守军心神恍惚,濮阳城东完被烟雾笼罩。先前还很得意的李成大惊失色,但勉强收摄心神,大喊道:
“体都有了!爷们儿们,将你们的衣服脱下来,将你们的家伙都掏出来,给老尿尿!然后用衣服捂住鼻!”
李成四周的亲兵们毫不犹豫地开始执行命令,这一现象很快就蔓延下来,大家都脱了,咱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于是乎,濮阳城东上演了一幕奇异的景象,上万名壮汉开始当众脱衣服、脱裤、掏家伙,然后集体开尿!
城下正紧张地注视着城头的百姓们顿时一片喧哗,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妇女们则是羞得赶紧扭过头去,还不忘将好奇的孩的双眼给捂住。但心里却是暗暗回忆方才的一幕,谁的大,谁的小,比自家男人的如何……
又是一阵大风吹来,李成被风卷来的骚味儿给呛得泪流满面,使劲咳嗽了几下然后喊道:“民壮下城去!不要乱,不要挤!”
片刻之后,城头的数千民壮和家丁逃也似的飞快地下城而去,李成接着喊道:“三旅一营随我进城楼,其余人也下城!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