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机关师被庄少游身上的煞气给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点头应是,庄少游将其放下,总算是温柔了一些,没有扔在地上。那机关师赶紧跑回去,指挥士兵们进行校正,不停地呵斥,讲解各种要点,一副恨不得亲自动手的架势。
庄少游皱眉不已,这东西还没实际操作过呀!那效果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黄忠,城南和城东有多少投石车?给他们调床弩过去了么?”
黄忠行礼说道:“将军,方才斥候回报,说城南和城东也有投石车,孙将军和鲍将军没有防备,吃了点小亏,不过无大碍,初步估计那边的投石车大概有二三十台的样子!”
庄少游微微颔首,松了口气,说道:“城东和城南各调四台床弩过去,让他们谨慎使用,听说这玩意儿不太稳定!弩箭准备的也不多。”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尖啸响起,庄少游和黄忠都是心头一惊,循声望去,发现,那床弩上的巨弩已经发射,一次四连发,朝着千步外的联军投石阵地呼啸而去。
目光顺着巨弩划过的弧线追踪而去,看着一片巨弩接连坠地,远方地面上传来一阵阵的震动,然后惊起一片弥漫的尘土,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城上的守军和城下的联军皆是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指挥车上的袁绍看得目瞪口呆,旋即又脸色阴沉起来,当即冷声喝道:“传我军令,军加速前进!一刻钟内开始攻城!违令者军法从事!孟德兄,让投石营先退避一下!”
庄少游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太恐怖了!若是人被撞上,绝对会粉身碎骨!
“干得好!再来!”
与此同时,城南和城东的床弩也有了动静,虽然有一半的巨弩偏离了目标,但效果绝对震撼!攻城的联军心神动摇,而城头守军士气大振!
联军的投石车阵地一片慌乱,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凄厉异常!那些投石兵都是技术兵种,基本没上阵砍过人,见到身边同伴瞬间支离破碎,连点能够供人辨认的痕迹都没留下,还有一些被巨弩撞碎了下半身,只剩下半边身子倒在地上的伤兵,投石营幸存的士兵差点炸了营。在将领的狠命约束下,才勉强推着投石车想要撤离。
但投石车本就笨重,移动缓慢,不待走远,新一轮的轰炸又到了!
庄少游又回头看看那名奋不顾身救了自己的士兵,叹息一声,然后又迅速地转头向城下的战场看去。
“我们掩埋好战友的尸骨,擦干眼泪,又重新出发!”
庄少游走向那名负责指挥的机关师,那名正跳着脚骂人的机关师看到庄少游过来,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颤声问道:“将,将军!”
庄少游呵呵一笑,语气和缓地说道:“这家伙能干掉那些盾车么?”
那机关师向远处望了望,还反复用手量了一下才摇头说道:“将军,这床弩最低射程七百步,现在盾车距离城墙只有六百步,已经不在射程之内!而且床弩准头奇差,打固定靶的准确率只有三四成,打移动靶就更不用说了!除非用覆盖式射击,但那样太浪费了,得不偿失!”
庄少游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那机关师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摸后背,已经部湿透,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
庄少游想了想,又下令道:“传我命令!命太史慈率五千骑兵出城牵制联军一刻钟,一刻钟后撤退!床弩留下四台,其余的部撤下去,叫弩车营和火弩营重新列阵,准备射击!”
太史慈的铁骑摩拳擦掌,听到命令,立刻翻身上马,太史慈一马当先,朝着西门疾驰,后续的士兵一边加速一边列阵。
濮阳西门完洞开的瞬间,银甲白袍的太史慈当先跃出,紧随其后的是滚滚洪流。
大地震颤,正在向城墙挺进的联军顿时有些惊愕,但前锋大将立刻下令:
“停止前进!列阵防御,弓弩手准备抛射还击!”
听到命令的联军士兵手忙脚乱的开始列阵,冲锋过程中队形有些散乱,所以有些闹哄哄的。
太史慈不屑地一笑,一挥手,当即率先调转马头,向北转向,身后五千铁骑虽然不解,但仍然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命令。
一片片的箭雨在铁骑转弯前五十步的地方坠落,骑兵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赞太史慈将军威武!
城头上的庄少游也是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称赞道:“不骄不躁,太史慈已经磨练出来了!这心性,足以独当一面了!”
黄忠也是称赞,但对过往的那些事情不太清楚,但辽南的老人们都知道,太史慈是个好战分子,每次打仗不让他做先锋他都会闹情绪。
若是换了三年前,太史慈肯定带队一头扎进去,将对面的联军方阵凿穿了再说!
但现在,太史慈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已经懂得爱惜部下的性命,而不是一味的贪功冒进。